盈脈語一時驚魂未定,隻能僵硬著身體任淩柏提著她的後領騰駕於半空中,而犬馬一世亦是被淩柏拎著脖頸繩索,揮蹄長嘶於她的身側。

盈脈語眨了眨眼,原來她和犬馬一世的待遇何等雷同!

淩柏雖兩手拎著“障礙物”,那重量想是超過他體重很多,但他的行動卻無絲毫被阻的跡象,依舊如行雲流水,飄逸若風。

穿著純白錦靴的雙腳腳尖飄然點地落下,仿若收起身後那無形的巨大鵬翼,於無聲無息處激蕩見者的心肺。

腳底沾著地麵之時,盈脈語一顆懸起的心方才平穩落定,卻在這時驀然發覺淩柏的大掌突起一股勁氣將她和犬馬一世的身體送至後方三丈開外之地,清朗的聲音歉然笑道:“抱歉,還是將你牽扯進來了,饒是我換了諸多馬車,亦未能避免此種事情發生!她們就拜托了!”說著,便轉臉與那幾條突襲的人影凜然對視。總共四人,皆身著黑色勁裝,蒙著頭臉。

淩柏的話讓盈脈語覺得莫名其妙,他將她和犬馬一世拜托給誰?而且還說“她們”,果然將她和犬馬一世同等看待了!

盈脈語正疑惑間,忽聽耳畔傳來蒼的密語傳音:“娘娘,屬下在這裏!”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盈脈語抖了抖眉,高手就是高手,行事作風不是她這種民間凡女能夠理解得了的!不過,知道有蒼在身邊後,她確實放心不少,這會兒靠在犬馬一世的身上,悠哉地看著淩柏如拈水撒花一般,動作優美如畫地與那四條突襲人影對打。

隻見那抹白色身影如流雲一般穿梭於那四條人影之間,不見他動用利刃兵器,隻握一柄折扇與之抗衡。

“鏗—鏗—鏗”,折扇輕揮輾轉間竟將那四人的刀劍擊落在地,而他們的身體也悉數跌跪在地不能動彈。淩柏顯然不想殺人,隻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製服。

那四人的雙目被仇恨和怒火燃燒著,那架勢就好似淩柏曾經屠刃過他們全家上下百餘口,挖過他們家祖墳,鞭過他們家祖師爺的屍體一般。

“如果,淩某沒有猜錯,你們幾位應是武林中幾大名門派的弟子吧?”淩柏“唰啦”展開折扇,在胸前輕扇,嘴角雖掛著笑意,眸底卻是冷寒一片,“你,雁門派第十六代掌門的大弟子於關山,今年二十五歲,尚未娶親,父兄早亡,家中隻有一六十老母。”

盈脈語根本就沒見淩柏動手,隻是那四名蒙麵黑衣人的其中一人的蒙臉黑布“嚓啦”一下便被利器撕碎,露出一張四四方方的年輕男人的大臉。

那男人很是不服,但在聽到淩柏將他的名姓身世皆說得清清楚楚之際,他立時又有些膽寒,咬著牙瞪向淩柏,一時間未敢出聲說話。

不想他身邊的一個蒙臉男人脾氣火爆,當場便痛罵淩柏:“你這邪幫之首的奸逆惡賊,你命手下黑蛟幫濫殺無辜,今日俺們就是來為武林除害的……”那漢子還未說完,臉上的黑布也瞬間碎掉,露出一張長滿絡腮胡須的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