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語,真是抱歉,家師此舉實在讓人無言,淩某代家師向你致歉!”淩柏以折扇隔空一點,盈脈語終於可以動彈,然,因身體長時間未動,兩腿早已蹲馬步蹲到麻木僵硬,才想收回便直直向後方倒去。
“小心!”淩柏及時扶住盈脈語的肩膀,在外人看來,那是親昵相擁的表現,而這時,麵前又突然出現一人,不消說,正是淩柏的師父沐羽。
“嗤,說什麼我誤會了,你們這不是抱在一起了嗎?得,擇日不如撞日,幹脆就今日替你們倆將婚事操辦一下,晚間便入洞房生孩子去吧!”沐羽有些窩火地說道。
“師父!”淩柏無奈地喚道。而盈脈語則早已對沐羽的話有了免疫,不會那麼容易當真,不過,她沒想到的是,沐羽其實是個名副其實的行動高於一切的行動派。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那方手繡絹帕依在,絹帕上蜻蜓戲水圖靈動依舊,無奈卻是物是人非,空留一生惘然。想這寂寂二十六載,亦隻有在夢裏方能虛幻縹緲一見,那般我見猶憐的容顏,憔悴損,心心牽念著的卻從來都不是他。
可笑當年不知情為何物,失去時,方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心裏柔軟煩躁的一處便是情嗬!此後日日買醉,性情大變,但也隻是枉然,若非身邊跟著一個三歲娃娃,若非她曾經雙膝跪地的苦苦哀求,他會追隨她而去吧!
去了又便如何?真以為你們能夠在九泉之下相愛相守?用用腦子吧!娃娃且送了好人家收養,你一個大男人能教出什麼好來?
師父的一句話言猶在耳,他當時怒了,怒自己無法追隨她而去,怒師父對自己的輕估,便發下一句豪言:您且看著,二十年過後,我定能將此小娃教成一個頂天立地,無所不能的俊傑人士!
誓言發下,便離了師門,二十年後,江湖上出現了人人景仰的隨然公子,那是他的徒兒,他自傲於心,想到師父,方才知曉他的一番苦心。
他去見師父,卻被告知師父早已雲遊四海,行蹤成謎,隻聽得他在二十年前也曾收養了一名三歲娃娃,那娃娃天資過人,盡得師傅真傳,傳聞江湖上新近出現的神醫鬼幕便是師父的弟子,亦是他的同門師弟。
怎會這般?師父不是早就斷言此生隻收他一名弟子?為何又會冒出一個鬼幕?是以,雖未相見,但他卻已對鬼幕有了煩厭之感,這是嫉妒吧?他隻學得師父的武功絕學,卻對醫術毒術掌握平平,一味僵屍散亦是師父製成,他悄悄帶在身邊,本想著自己隻要悉心研究定能解得其中奧理,卻終是了了。
此後又過六年,那翔宇山莊的無恥男人居然想與他徒兒相認,他早該死了,為何還深受江湖之人敬仰?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她的死便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恨他,早在她死的那時便想殺了他泄憤。無奈師父卻說——你有什麼立場殺他?你知她心裏有你嗎?你若殺了他,你便是武林公敵,且成全了他與她不能同生卻可同死的因緣,你何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