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柏倚在床頭,暗色裏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他那雙幽邃的瞳眸在閃閃發亮,那光裸著的上半身,肌膚如玉般白皙,胸前垂著如墨發絲,於模糊中勾勒出誘惑的魅影。
“你的回答是……”淩柏將暗色裏盈脈語那過分驚訝以至於顯得惶恐的表情看在眼裏,待見她即將開口說話時,卻又搶聲道,“算了,我給你時間考慮,一年如何?這個時間夠充分了吧?”
盈脈語動了動唇,嘴角抽了抽:“是的,非常充分!隻不過……”
“誒?我不是讓你先考慮嗎?一年之後再給我答複,現下你不用急著說什麼!”淩柏似是曉得她要說出傷人的話,直接將她的那些話扼殺在萌芽階段。
“好吧!不過……”
“我不是說過不用急著……”
“你給我閉嘴!先聽我說完!”盈脈語有些氣惱。
“是嗎?那,你說!”淩柏訕訕地笑了笑,記憶裏除了師父,還從沒人敢讓他閉嘴的,不想卻被盈脈語這麼說了。
“我不知你是怎麼想的,你給我一年的時間考慮,你就沒想過我會在這一年裏喜歡上別人然後把自己給嫁了?”
“你會麼?”淩柏雲淡風輕地笑著。
“呃……可能性不太大……”這麼一想,自從她穿來之後似乎從未想過要跟一個男人相愛結婚什麼的,就這麼一步步順其自然地走過來了。
“那就是說我還有機會!”
盈脈語抖了抖眉,暗道,他哪來的這股自信?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很有可能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人,你等我一年亦是白等!”言下之意,我不想耽誤你的大好青春,不要到時候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冷血無情!
“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淩柏的雙眸在暗色裏愈發亮得灼灼,“這腰牌給你,若是手頭緊缺便可憑此腰牌到各國錢莊去領銀子,名字登記淩柏便可。”
“咻”,黑暗裏飛來一枚玉質腰牌,盈脈語直覺接住,接住的同時不禁在想,她這就被男人給養上了嗎?
“你不用覺得有愧於我,即便你我最後走不到一起,我們也算得上是朋友,難道不是嗎?”淩柏似是察覺到盈脈語眼神內一閃而過的困擾,體貼地說道。
“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麼我也就不客氣了,多謝淩大哥!”盈脈語有些不甘心,總覺得自己與淩柏相處時總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似是她什麼心思皆瞞不過他。
“天色晚了,我們歇息吧!”
淩柏說得輕巧,盈脈語卻深感頭皮一緊,這漫漫惱人夜,何時方是盡頭啊!
鬆嶺山腳下,“迎客來”客棧內。
戌時,某間平價房內,尚流雲澈正在昏黃的油燈燈光下翻看著一遝人頭畫像。
那畫像上畫著的分明是盈脈語,下麵的懸賞竟是一萬兩白銀。
“主子,目前還未在中宇境內發現到這樣的告示,僅隻在南光、西霞、東雲三國有此告示張貼,不曉得幕後主使人是誰。目前猜測,南光太子南蓮光及東雲宰相之子那奇楓皆有可能。”蒼隱在門邊的陰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