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茜蓮看出這枚暗器是蒼發來的,放下心的同時也不禁多長了一個心眼兒,將那樹葉緊緊攥在掌中揉啊揉,直到樹葉被揉成爛泥,染了她一手的綠色汁液。

地上的黑衣人又眨了眨眼睛,不巧被楚茜蓮瞥見,於是她惡狠狠地低吼道:“看什麼看?再看就剜了你的眼!”黑衣人感到無語,他又不是故意的,他隻是被點了穴,眼睛隻能看向那一處而已。

這廂,尚流雲澈與蒼跟在那奇楓的身後進了古林,叩響那巋然不動的岩石,穿過山洞來到了冥幽穀。此時已是亥時末。

冥幽穀的夜晚被皎白月輝所籠罩,草地泛出朦朧暈白的光芒,隨著夜風此起彼伏,竟好似白色的海浪層層迭起推湧,隻是少了海的嘯聲以及海水鹹腥的氣味。這裏的空氣極致清新怡人,一條由山澗流下的淙淙小溪在月色下閃閃發光,蜿蜒流淌穿過草地,像是一條流光耀閃的腰帶,將草地裝點成一幅如詩的畫卷。

“就是那座木製莊園,那對男女就被關在西邊那間木屋內!”那奇楓並未踏入草地,而是隱匿在身旁的大樹上,順手指著遠處幾百丈開外的莊園說道,“別說我沒提醒你們哦,那個男人的武功很厲害,就連……”

那奇楓的話還未說完,尚流雲澈和蒼便已縱起輕功飛向那座莊園,從背後望去,他們二人就如一白一青的兩隻蒼鷹,眼神精銳,義無反顧。

那奇楓勾起唇角,邪笑道:“愚蠢的家夥!連淩柏都敗在那男人的手下了,他們居然敢直接就闖了過去,哼,死了也是活該!”

那奇楓雖嘴上如此說,然,身體卻也情不自禁地動了起來,乘著夜風,暗紅衣袍翻飛,如緞墨發在月色下閃著幽亮的光澤。也好,他跟在他們身後,待他們戰到兩敗俱傷之際,他便可坐收漁利。

那奇楓抱著陰暗的心思暗暗跟在尚流雲澈和蒼的身後,一雙魅眸卻直掃西邊的那間小木屋,待見到那鮮紅的“囍”字時,他的嘴角再一次狠狠抽搐。白日裏他便是見到那個身穿灰白衣衫的男人在張羅著有關婚禮的事宜了,而他逼婚的對象竟是那個淩柏。

他不敢確定那男人究竟是與淩柏有關聯還是與盈脈語有著糾結關係,先是突然劫持盈脈語,繼而又要教她武功,現下又想將她和淩柏送做一堆,這男人是個瘋子嗎?

再說到淩柏,他在江湖上的名氣很大,且並非名不符實的,長得也不錯,隻是比他那奇楓差了一點兒而已。如今淩柏卻要被逼著與盈脈語那個邪惡狠毒的女人成親,嘖,真夠倒黴的!當然,他也不想見到他們成就夫妻之實,盈脈語是他的獵物,他還沒好好折磨她呢,怎能就此讓她嫁人,找上淩柏那麼一座大靠山?

那奇楓正想著,便見尚流雲澈和蒼皆無聲落於莊園的院子內,而那名武功高到令人駭然的男人也瞬間出現在他們麵前。

“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我冥幽穀,不想活了嗎?”沐羽麵色冷厲,聲音更是厚重冰寒。今晚是淩柏與盈脈語的洞房之夜,他適才去做巡視時無意間聽得他們已經……咳,是以,他現下的心情還不錯,否則他根本就不會與擅闖者多費唇舌,直接殺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