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了?”盈脈語略顯遲疑地問道。

“不好!”鬼幕絲毫不在意自己吐出的這兩個字對盈脈語的打擊有多大,隨口吩咐道,“把他的衣服脫了,老子要施針!”

盈脈語沒有閑暇去考慮太多,隻是依言褪去尚流雲澈的衣衫。

鬼幕施針的手法很快,效果也很顯著,不一會兒,尚流雲澈便幽幽轉醒,而這時,鬼幕也將銀針收了起來。

“咦?這麼快就好了?”盈脈語疑惑地問。

“毒素已經蔓延到四肢百骸的每一處經脈,現下已經控製不了了!隻有立刻將六枚聖草集齊製成陽炎讓他服下一法方可救得了他,否則他活不過今晚子時!”

鬼幕說出口的話絲毫不婉約,強硬殘酷,字字皆像鋼針一般刺入盈脈語的心髒。

別,別開玩笑了!他們還有一顆珠子沒找到呢,怎麼可以……

“你不是說可以堅持一年的時間?莫非你說的是假的?”盈脈語的嘴角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你是神醫吧?你要為你說過的話負責任!”盈脈語的聲音有些發顫,她隻是一時難以接受鬼幕的說法,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然而,她說出口的話聽在外人的耳中卻是句句都夾雜著怨恨砸向鬼幕。

“操,你那是什麼眼神?老子說過的話向來作數的,至於現下為何會變得如此,你且問問這小子自己吧!操,醜女人,居然敢懷疑老子的醫術,老子真想毒死你!”鬼幕生平最痛恨外人質疑自己的醫術,聽著盈脈語那口氣怨恨的話語,他整個人便燃燒了起來,氣得無以複加。

鬼幕站起身,一腳踢飛自己坐過的板凳,繼而拉開房門走了出去,臨走前再次回轉頭惡狠狠地瞪著床榻上的尚流雲澈以及站在床榻邊上的盈脈語,輕蔑道:“你且問問那小子,老子當初是怎麼跟他說的?不能動情,即便破身動欲亦不能動情,清心冷情才能避免毒素的擴散蔓延!當日,他要以身為你解媚藥,老子擔心他把持不住破身動欲卻不動情的度,幾番糾結之下才用老子辛苦培育了五年的玉白乳蟲做藥引製成解毒丸喂你吃下。他倒好,才三個月便牽引了全身的毒發,是他自己不想活命,休要怪到老子頭上!”

“咣當”一聲,鬼幕離開,大力地帶上門。

屋內,盈脈語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尚流雲澈,她猶不能理解鬼幕適才說的話。尚流雲澈亦望著她,冰白的嘴唇輕扯出一抹淡得隨時都可能消失的笑容。

蒼識相地離開屋子,將空間留給他二人獨處。

原來她腦海中曾經閃現過的那些旖旎畫麵都是真的;原來他們曾經那麼近距離地肌膚相貼過,還差點讓他破了身;原來他們在曉墨和楚茜蓮的眼裏早就是夫妻關係了。難怪當日她醒來後,曉墨和楚茜蓮的眼神皆怪怪的。對了,當日曉墨不惜追著馬車跑的原因也是為了要告訴她這件事情吧!

動情嗎?原來他不可以動情的,而他卻對她動了情,結果就致使他體內的毒素擴散蔓延,原本還可以堅持一年的現下卻已到達極限……

“你就那麼喜歡我嗎?”盈脈語蹲在床榻邊,雙臂趴在床沿上,笑望著尚流雲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