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時分,一輛馬車在繁華的十寶街道上前行。
車內,盈脈語枕著曉墨的肩頭在睡覺,在馬車的顛簸中,她的臉頰不時滑下曉墨的肩頭,致使她猛地驚醒,繼而又挪回原地繼續睡,如此反反複複著,睡得極不安穩。
“小盈,過來,本公子的肩膀借你靠!”那奇楓斜倚在馬車壁上,唇角勾著邪魅的笑容,風情萬種地說道。
盈脈語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而又瞧了瞧窗外,待見到那一座熟悉的建築物之時,對馬車夫說道:“啊,到了!就在這裏停車!”
馬車停下,盈脈語率先跳下馬車,楚茜蓮和曉墨亦跟上,繼而是影、鬼幕,最後,那奇楓才滿心不爽地下了馬車。
這女人,真是不拿他的好心當回事,氣死他了!
但氣歸氣,他還是跟上他們的腳步,並有意無意地朝盈脈語的身邊挨近。
盈脈語裝作不知,她很不能理解那奇楓為何會跟著他們一起來到中宇國。他們之間的主仆關係不是早就隨著那幾枚聖草的原璧歸趙而徹底解除了嗎?那奇楓現下根本就無法威脅她,而她也不想再與他鬥,雖然她不願承認,但事實上,她的心境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盈脈語領著眾人進了十寶酒樓,熟門熟路地踏上二樓,來到昔日曾經來過一次的雅間門前,抬手敲了敲門,聽聞一道清朗的男音允許之後,方才推開門走進去。
十日前,他們從海中啟程前往中宇。那日晨間,南蓮光消失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問鬼幕和那奇楓,他們也均不知情。盈脈語想起南蓮光消失的前一晚,他似乎有些異樣,在抱緊她的時候,身體似乎在發抖,因隻有一瞬間,盈脈語誤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也就沒放在心上。莫非那時南蓮光想對她說什麼嗎?但為什麼又沒說?盈脈語搞不懂他,雖然曉得他的不告而別或許有難言的苦衷,但心裏還是有些不悅,他一直將她叫娘,難道就隻為了自己的心情好過?他多少也得考慮一下被他叫娘的她的心情吧!
鬼幕是被盈脈語邀請同行的。盈脈語本以為會遭到他的拒絕,意外的是,他居然答應了!當然,他嘴上說之所以跟來是因為中宇有幾味他想要的藥草。至於那個被他用來當藥人的金天雄,他則是直接喂他藥效可長達三個月之久的假死藥,並捎了口信給落霞,讓她處理完手邊事情後就到公主府去觀察那個假死人的各種身體反應症狀。
說到底,盈脈語這回之所以要重新回到中宇國,是因為盈笑天被尚流隆燁囚禁了。
雅間內,一身著純白衣袍,發絲恣意披在腦後,僅發尾處鬆鬆綁一青色發帶的男子,背對著門,側臉看向窗外的景色。有風自窗口吹進,輕拂開他鬢間的一縷發絲,側臉精致完美,仿若上好白玉精雕細琢而成。
“淩大哥!”盈脈語淡笑著喚道。
淩柏轉過臉來彎唇淺笑,幽亮瞳眸內紫暈光華流閃:“脈語,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