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明水殿已多年無人居住,房頂瓦破木爛,多處漏水,目前還未修繕!”侍從稟告道。
“無礙,帶她們過去!”尚流隆燁漫不經心地說道,“也不用你去找人修繕,她們自己會想辦法!”
盈脈語在心內罵道,這廝想是不信她的話,故而才會想出此法折磨她。她是前朝的皇後,怎會不曉得那明水殿雖不是冷宮,卻比冷宮還要冷,因與冷宮比鄰,是以並無人想起要去修繕它。
盈脈語不吭聲,臨走前伸手扯了扯尚流隆燁的衣袖,小聲道:“皇上,求您還是不要殺了我弟弟,我就他這麼一個弟弟,他是個笨蛋,不成氣候的,構不成春草之勢,求您就留著他吧!”
“給朕一個理由!”尚流隆燁說道,似是故意要刺激盈脈語。
“留著他威脅我,我什麼都聽您的!”盈脈語故作無奈地說道。
“好,朕答應你!隻要你的表現令朕滿意,朕會考慮放過他!六順,帶她們下去!”
盈脈語和曉墨離開了,尚流隆燁負手立在窗前,臉上浮起一抹似嘲諷又似迷惑的笑。盈脈語的話如今想來可自成一說,似乎沒什麼漏洞,但他依舊不能完全相信她。
想殺了她這個變數省事省心,一了百了,但他卻發覺自己下不了手。當然,殺了她對他也不利,目前他得到的情報是金卓陽登基為帝,而盈脈語竟是他承認的卓瑪公主。
尚流雲澈詐死逃出宮這件事,他一直都未想到,因為他篤定尚流雲澈會死。
當初為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而給他藥的一個老頭對他說過,那是一種無解之毒,中毒之人會日漸消弱,最終毒發身亡,但外在看來卻沒有一絲中毒的症狀。那老頭後來沒了蹤影,他一直都不曉得他是何方神聖。直到很久以後,他才聽說江湖上的某個毒怪死掉了,他的一缽失傳,可歎可惜。
於是他就將藥給了盈脈語,而盈脈語也成功地讓尚流雲澈吃了下去。
女人,希望你說的是實話,否則我會不擇手段地折磨你!尚流隆燁在心裏發狠道。
這廂,盈脈語和曉墨來到明水殿。一進院子,曉墨便傻了眼,這哪裏是人住的地方?分明是廢棄的鬼屋!
隻見院內雜草瘋長,青蛙、癩蛤蟆、蛇等動物不時在裏頭躥動,殿頂瓦片坍塌,殿門柱上結滿了蜘蛛網,殿門像一個惡鬼饑餓的大嘴,黑洞洞,陰森森,冷風颼颼刮過。
“小姐,這,這怎麼住人嘛!”曉墨苦著一張臉,懷裏依舊抱著一大抱玫瑰花。火紅的花趁著淒涼的院子倒是顯出幾分嘲諷的意味來,盈脈語不禁笑出聲來。
“小姐,您還有心情笑啊!”曉墨嗔怪。
“不笑,難道要哭嗎?記住了,奧氏格言八,女人,隻有在在乎自己的人麵前才可以哭,否則哭也是白哭,隻會令瞧不起自己的人愈發幸災樂禍而已!”盈脈語壞心地彈了一下曉墨的額頭,繼而說道,“走,到宮人院內找些工具來清理這裏的雜草和蜘蛛網,天色也不早了,總得先整出個地方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