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衝上前,甩傅雪菲兩個耳光,可是,腳底象生了根無法移動分毫,她想破口大罵,罵這對奸夫淫婦,可是,喉嚨裏象是有一把鋒利的刀刃在切割,破碎的喉嚨一個字也發不出。
“錦,你聽我說。”北宮滄滿身狼狽,急欲奔上前解釋,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任他舌燦蓮花也無法顛倒是非黑白。
水眸死死地凝定著北宮滄,盯得他整個背心發怵。
感覺有辛辣的東西堵在了喉管裏,猛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華麗的天花板上刹那間開出無數朵妖冶的小紅花。
不想再看她們一眼,轉身絕然象旋風一樣卷走。
“錦錦……”後麵傳來了男人焦急的呼聲,她置若未聞,拚命地跑出,跑出那幢帶給她夢魘的房子,跑離那兩個魔鬼似的人物。
她瘋了似地向前跑去,纖細的身影穿梭在車流中,猛地,緊急刹車在空氣中肆起,一輛車在她腳邊嘎然而止,司機探出頭來,怒斥:“不想活了。”念錦腳步頓了一下,微愣了愣神,待車過了以後再度邁腿疾奔,隻聽到風呼呼從四麵八方灌入耳,猛地,她在一個廣告燈箱旁停下了步子,雙腿發軟,膝蓋一顫,整個人就筆直地跪倒在了地麵上,抬首,霧蒙蒙的視野裏,燈箱屏幕上是一位天王級巨星,純白色的西服,銀灰色領帶,齊耳的橘黃色短發,端著一杯紅酒,姿態優雅,剛毅精美五官與某個人很相似,特別是那對幽深而炙烈的眼瞳,細長的桃花眼,根本就是爛桃花一朵,為何自己這一刻才看清他廬山真麵目?
看著燈箱上俊美的天王巨星,除了有一張闊似明星的皮相外,他,北宮滄還有什麼?三年前,他隻是擁有一間規模很小的公司,仗著父親的地位,她為他拉了很多的關係,如今,北宮集團業績在同行中遙遙領先,北宮滄也今非昔比,可算得上商場有頭有臉的商業巨鱷,男人果然不能有錢,有了錢就會變壞,這真是至理名言啊!
可是,她沒有想到,他會與傅雪菲,她今生最好的摯友絞在一起,結婚紀念日本是幸福的日子,對於她來說,卻是絕望的日子,腦子裏一直縈繞著兩具軀體火熱交纏的一幕。
心,痛到無法呼吸,北宮滄,即便是你對我膩了,泛味了,大可以給我說一聲,我蘇念錦絕不是一個死皮賴臉的女人,不會巴著你不放。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進酒吧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罐啤酒?走出酒吧的時候,腦袋眩暈的厲害,甩了甩頭,腦海裏那兩張背叛她的臉孔還是那麼清晰。
不想回去,手機響了無數遍,她知道是北宮滄打過來的,所以,沒有接,後來直接關了機。
還有什麼可說,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蘇念錦。”當她越過一個路人身旁時,從後傳來了自己的名字,回頭,晃動的視野裏是一張年輕青秀的男人臉孔。
似曾熟悉!
“不記得我了。”男人追上她,嘴邊勾出淺淺的笑意。
“安飛啊!”畫家安飛,她記起來了,她喜歡莫奈的油畫,兩個月前就是在這段路遇到他,他還為她畫了一張精美的肖像畫。
“記得啊!安……飛。”她大舌頭地笑語。
當當當,采信玲聲飄襲在她耳畔,睫毛輕壓,目光凝向了手機屏幕。
頭還在隱隱作痛,整個早上,她就坐在辦公室裏,麵容蒼白,盯著電腦屏幕發呆,腦子裏時不時縈繞著令她心碎的一幕,昨天晚上,她喝了多少酒自己是記不得了,總之,她沒有這樣宿醉過,宿醉的感覺是茫然與痛苦並存,她沒有回家去,模糊的記憶中,安飛要送她回家,而她卻吐出“酒店”兩個字,醒來後,整個人就躺在了五星級酒店的大床上,安飛是正人君子,並沒有趁人之危,送到她酒店後就閃人了。
“蘇姐,你,沒事吧!倪局長在外麵等著呢!”科員小許已經進屋來催她第二次了。
見她還坐在椅子上發呆,一邊關心,一邊催促,什麼事讓她們聰明能幹的女科長如此失魂落魄呢?
“我……”念錦呆滯的眸光這才遲疑地凝向她:“身體不太舒服,晚上,就不去吃飯了。麻煩你幫我轉告倪局長,實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