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出賣小張，便支支吾吾地不肯說。李主任也沒深究，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餘冰，機關裏麵的人際關係很複雜，有些人專門愛搬弄是非。你剛來，有些人可能會利用你，你千萬要有自己的立場，不能人雲亦雲。記住，邵主任的人品非常好，在全機關乃至全省政府大樓都是叫得響的，個別小人可能會嫉妒，捏造一些謠言，你不用理睬。對於邵主任的功績，班子早有定論。我對你說透了吧，薛主任一升，這辦公室主任就是邵主任的，我一點爭的意思都沒有。”
快下班的時候，邵主任回來了，笑嗬嗬地告訴我，廳長辦公會已經通過了，情況沒有什麼變化。這時小張過來，讓我去夏處長那裏，她要和我談話。我估摸著肯定是告訴我倆崗位確定一事，來到她辦公室一看，果然唐娜也在那裏。
夏處長不愧是搞人事的，再簡單的事情她也能弄得神神秘秘。唐娜看來真不知道她要被留在人事處，甚至也不知道夏處長找她來的目的。聽夏處長一臉嚴肅地點評著我和唐娜幾天來的表現，唐娜很重視，不時拿筆在本子上記錄。
領導其實是非常喜歡見到自己講話時下屬認真記錄，我明知道這事，卻故意不帶本子。夏處長講了一會兒，又看看表，見快要趕通勤車了，便告訴我倆，剛才召開的廳長辦公會上已經研究決定，唐娜在人事處工作，我在辦公室工作。
我沒動聲色，唐娜卻有些急。她對夏處長說她想去農業處，夏處長說她知道唐娜想去農業處，但農業處現在不缺人，人事處現在不算宋處長才三個人，工作量有增無減，很需要唐娜。唐娜說她對人事業務不熟悉，夏處長說可以讓小張和小楚帶。唐娜還想爭辯，夏處長把手一擺，教訓唐娜要有組織觀念，要服從組織安排。廳長辦公會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的。
離開夏處長辦公室，唐娜情緒很低落。我忙勸她不要這麼悲觀，先在人事處熟悉一下機關的情況，然後再去農業處不遲。唐娜說她想去農業處，是想為農民做些事情。我說在人事處一樣可以為農民服務呀。
我還想說些什麼，邵主任給我打電話，催我趕緊上樓有事找我。我隻好安慰了一下唐娜趕緊回去。邵主任見到我後，說印務中心周日上午能出樣稿，咱們要去人確認一下更正情況。因為周日他要陪孩子考試去，這項任務就交給我了。
我說可以，反正周日自己也沒有什麼事，肯定能按時前往印務中心。邵主任將具體細節交代給我後，看看表，招呼我和他一起下樓乘通勤車。
通勤車上，於琳和邵主任交頭接耳又是一通嘀咕，我在後麵看得好笑。看來，這通勤車也是機關一個重要社交平台，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都要在這傳播，許多是非都要在這裏產生。怪不得大家在車上都不願高聲說話，原來都是怕被別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