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望了淩非一眼,東方靜忽然笑得溫柔,聲線依舊優雅動聽,“你小心暗部,淩非。”
看著東方靜絕塵而去的身影,淩非感慨萬端,自己這算不算做了件好事呢。
慢吞吞往回蹭啊蹭,不過半個時辰就遇到了前來接應自己的馬車。
好疼啊……
又酸又疼……
抬頭小心翼翼的瞄了鳳嘉蘊鐵青的臉,淩非終於忍不住開口求饒道,“我知道錯了,父王,你就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次吧,腿跪得好疼……”
“混帳,你給我閉嘴!”
鳳嘉淮淺笑,“堂堂鎮南王世子,居然帶著這個……”輕晃從淩非身上搜出的鐵絲,“和解藥去看欽命要犯,真是不可思議哪。”
“我都認錯了,父王。”可憐兮兮的拽拽鳳嘉蘊的長袖,淩非撒嬌,直到鳳嘉蘊無奈的將自己從地上抱到榻上,才淺淺的笑了。
“你在哪裏學得那些下作的手段?”這種不入流的東西都會,鳳嘉蘊皺眉問,手下卻擼起淩非的褲腿,輕揉散膝蓋處的兩塊大烏青。
淩非痛得直往回縮,“你輕些,嘉蘊。還有什麼叫下作,隻是會開鎖而已,你不會嗎?”
“為什麼要放了東方靜?”
“放了就是放了,還有什麼理由,哇……你殺人哪,嘉蘊……”
接過林軒遞過的藥膏,鳳嘉蘊冷笑,“你非要我動家法才會學乖是不是?”
藥膏的冰涼舒緩了膝蓋的疼痛,淩非嘟唇道,“是我不對,真是的。我隻是不想讓這種怨恨再繼續下去而已,所以才放了東方靜,他恨的是卓飛翎,又不是我。”
“那你就應該殺了他,才不會留下後患,非兒,”聲音中有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你可不是這麼心慈手軟的人。”
“你就當我發神經,一時失常放了他,行了吧?”
“你告訴我們的東方家昱州的暗部勢力根本就是假的,非兒。”這兩兄弟還真是不依不撓,鳳嘉淮道,“你應該很早就有放過東方靜的心思了吧,非兒?”
“唉呀,伯父,他怎麼說也是我表哥,我不忍心殺他,也不忍心見他受苦。”
“鳳椋也是你的堂兄,我怎麼不見你對他不忍心過?”
淩非一聲輕吟抱住了鳳嘉蘊,悶聲道,“我可不可以不說理由?”
“可以,不過你要隨我一同回鯖州,”將人輕摟在懷裏,鳳嘉蘊笑,“否則,你若是不給我說明白這件事就不算完。”
“不算完?”淩非有些糊塗。
輕點淩非的額頭,鳳嘉蘊笑,“不錯,釋放要犯可不是小事,非兒,我必須給暗部上下一個交待。即使你是我的兒子,經雲州一事後,我也不可能再過分的偏袒你。”
“誰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這家夥純粹就是個老狐狸,現在膝蓋都疼的厲害。
笑看淩非狐疑的神情,鳳嘉蘊道,“你不信也沒關係,當初也說好我不會逼迫你的,非兒。你是我的兒子,皇兄不會追究這件事,不過國法可饒家法難容,你要是願意受完這鎮南王府的家法,這事兒也就算了,我也可以和暗部有個交待。”
“家法?”若不是有鳳嘉蘊按著,淩非非蹦起來不可,高聲道,“你還不如說打死我直接!”
鳳嘉蘊不掩飾的點頭,“就是這個道理。”
“你還說不逼我?”想推開鳳嘉蘊的胸膛,無奈卻被人鎖緊雙臂,氣得淩非幹瞪眼。
“這可不是逼你,非兒,”鳳嘉蘊笑,“我隻是依規矩辦事,誰讓你做出這種事來,上次雲州的事,我看的是你母親的麵子才放你一碼,不過你也不該視鎮南王府於無物。至少現在,這五十鞭,我若說打,你還逃不過去。”
想他淩非這輩子什麼都不怕,就是怕痛。
嗚——
以前在鳳嘉蘊麵前隻是死撐麵子才撐過去,現在……真是在陰溝裏翻了船。
輕咬下唇,淩非死瞪了鳳嘉蘊一眼,恨聲道,“好,這次算我栽在你手裏,我跟你回鯖州。”
懸著的心歸了位,抱著懷裏的寶貝,鳳嘉蘊笑得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