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整完畢，鳳嘉蘊取子雪緞，為淩非把頭發固定好。卻差點被鏡中那張雌雄莫辨的臉嚇到，皺眉道，“這是什麼樣子，拿帕子來。”
伶俐的內侍已取了沾濕的錦帕送呈到鳳嘉蘊麵前，單手扣住淩非的後腦，也不管淩非願不願意鳳嘉蘊三下五除二的將淩非臉上的胭脂擦了個幹淨，欣賞著這張絕色的素顏，連連的點頭，“還是這樣好看，以後不準亂塗那些東西，花臉貓似的，難看死了。”
“你才像貓呢。”
伸手取過最後一件深紫色的袍衣，為淩非細細穿戴好，“出去吧，皇兄肯定等急了。”
“讓我再看看。你給我梳頭的頭發好怪呢。”
“不用，已經很好看了，快點，不要磨磨蹭蹭的。”
“真是的，不會就不要逞能嘛。”淩非小小聲道。
再看下去，非要梳到第二天早上不行。鳳嘉蘊死活將人拽出，上了轎。
鳳嘉淮已在流芳齋等了許久，見這父子倆下了轎，將淩非拉進屋內，笑道，“天很冷吧，快進來暖和暖和。”看了看淩非束起的髻的青絲，鳳嘉淮笑道，“是嘉蘊的手筆吧，果然與眾不同。”
“這麼難看嗎？”淩非狐疑道。
“三哥，你少添亂。”鳳嘉蘊將人抱在懷裏，笑道，“別亂聽三哥挑撥，很好看的。”
“真的不用重新梳理嗎？”
鳳嘉蘊瞪了過去，鳳嘉淮也怕淩非真要重新來弄，連忙笑道，“逗你呢。嘉蘊隻有你一個兒子，當然是第一次給人束發。怕你會不滿意，還學了好久呢。”
“哦。”
“再等半個時辰就要先去祭祖了，那些規矩都記住了嗎？”鳳嘉淮不放心的問道，淩非最煩這些繁文縟節，可這實在是避免不了的。
“啊？還要祭祖啊？”
“鳳嘉蘊，我不是讓你教會他嗎？”鳳嘉淮皺眉問道，“你這些天都做什麼了？”
“這死小子學不會我有什麼辦法。”鳳嘉蘊無奈道，“教了八百遍就是記不住要做什麼？真是豬腦子一個。”
“那三跪九叩會嗎？”
鳳嘉蘊笑著有些心虛，“你也知道地上那麼硬，我怎麼忍心讓非兒去跪。不過，非兒，你該會吧，你好歹也做了那麼久的戶部尚書，早朝時也會吧。”
鳳嘉淮一聲冷哼，“你問問你的好兒子到底會不會，他每次下跪時我都擔心他會一個跟頭翻過去。算了，反正也不是丟我的臉，你們愛怎樣就怎樣？”
“伯父，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嘛。”淩非扯扯鳳嘉淮的袖子，賠笑道，“我是你最寶貝的侄兒，丟臉的話當然是丟你的臉。”
鳳嘉淮瞪了這兩人一眼，搖頭歎道，“真是一物降一物，鳳嘉蘊，你不是比誰都有原則嗎？你也是，”鳳嘉淮不爽的罵道，“不要整天就知道撒嬌討巧，這次就算了，等弱冠禮結束，你把這些不懂得都給我補上，聽到了沒？”
“聽到了聽到了。”淩非連連點頭。
“到了祖陵，你就跟在我和嘉蘊身邊，我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什麼對不對重要的是要有三分像知道嗎？”鳳嘉淮真想把這對混帳父子掐死，冷聲道，“你要敢犯什麼大錯，我就扒了你的皮。”
“是是是，我怎麼敢。”
“真是早晚給你們氣死。”鳳嘉淮歎道。
“怎麼會，”淩非偷親了鳳嘉蘊兩口，眉眼彎彎的笑道，“伯父是萬歲萬萬歲嘛。”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