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選票係統果然恢複正常。程歸因為有之前的積累,很快重回到前五名。是霍霍拿手機給程歸看時,程歸才知道的。
“你怎麼興致不高啊?”霍霍問程歸。
程歸也說不上,就是覺得一切都變味了。剛剛杜總有找他和裘致談話,明著是安撫情緒,可言語裏卻透著對關會計事件的不滿。雖然沒明講,但杜總的意思就是:如果大家再挺一挺,事情就會過去的,但現在把罪過都推到關會計身上,還是相當於髒水都潑進了財務部。
杜總說的也有道理。他總是很有道理。然而,天下道理那麼多,聽誰的算呢?程歸已經對這個曾經敬仰的人產生了厭倦。
這種厭倦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下班,當發現放在牆縫裏的雞肝又被吃光時,心情才高昂一點兒。救了一條狗命。這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相比於終日在大集團裏做一個忙忙碌碌的螺絲釘,有意義得多得多。
睡過一個深沉的夜晚,在陽光中精神飽滿地醒來。到浴室的鏡子前,用李叢木的剃須泡沫塗滿下巴,再用李叢木的剃須刀刮掉。有沒有刮去胡茬,誰知道呢?那麼多泡沫。
一反常態不再輕手輕腳,而是在廚房裏“叮叮咣咣”忙活一通,製備一桌超高配置的早餐。踹開小夕的房門,把睡得不省人事的小夕拎起來,左右搖擺。
“幹嘛啊~”小夕發出顫音。
“陪我吃早飯。”
“咦?”怎麼覺得這聲音這麼粗魯這麼性感,小夕趕緊睜開眼,是不是終於有粗壯快遞員入侵啦?然而並沒有。
小夕蹭蹭眼睛,今天的程歸很不一樣呀,眼神特別直、特別亮,就跟連著充電寶一樣電勁十足,有愛情滋潤的人就是不一樣!
飯桌上,看著程歸大口吃肉(餅)、大口喝酒(西柚汁),仰起頭時湧動的喉結,小夕都覺得自己有點兒心動了,就要這樣幹淨透亮的男人味兒——鄧壘那傻大個算什麼!
吃完飯,程歸回到自己房間,門也沒關,就一脫到底,找出一條修身西褲換上。腰帶大敞著,站在衣櫃前,拎出一件深藍色的襯衫。衣角插-進褲子,留兩顆紐子不扣,穿上毛呢外套,闊步出門。
小夕傻眼了,忘了手中的餅。
“Daddy
goes to
work。”
“砰。”
“噔噔噔。”
門禁打開的聲音。
小夕跑到窗口,目送著程歸豪邁的背影消失在破敗的小路上,嚇得貓狗四散。
“我一定是在做夢。”小夕打個哆嗦,放下餅,回房間睡個回籠覺壓壓驚。
進公司後,程歸直接去地下活動室,今早是年終評優的頒獎禮。依稀剛有幾個人到,之前起過衝突的工程師正在台上調試投影儀。程歸目不斜視,來到前排站定。兩三分鍾後,樓上的懶蟲們紛紛湧入。
九點鍾,頒獎禮正式開始,由一位美女HR主持,從敬業獎開始。裘致收獲“冉冉新星”獎。輪到“一生新秀”時,程歸把外套放到裘致手中,聽到叫自己的名字,立刻大步上台。
五個獲獎者疏離地立於台上。主持人有請總裁頒發證書與紅包。
總裁笑得和藹可親,與每個獲獎者握手,讚許幾句。頒到程歸時,想起年會帶小孩的事,誇程歸:“我上次就說過,你朋友會把小孩托付給你,說明你在朋友眼中值得信任。如今,你也是值得集團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