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喜歡晌午來找她聊天的嫻妃娘娘,坐在院子裏任陽光照耀著自己,那種暖暖的感覺是那麼的舒服,可是再多的舒服仍是沒有辦法讓她的心情好起來。
爹娘的葬禮不知辦成怎樣呢?聽說早在兩日前便下葬了,作為女兒的她卻沒有辦法能回去哭喪,是她心中最大的痛,隻能一再的心底為他們落淚默哀。
深深的歎息,心情更感沉重。
不知是不是爹娘的死始終壓著她的心,總覺得現在雖貴為貴人,日子都比當宮奴時長得多,好像一天的時間變得特別的長,叫人不能放開心一點,大有度日如年的感覺。
“主子,剛剛宛兒聽到一點消息,說三王爺回來了,還說所有的大臣都已經安葬好了。”宛兒從大門口跑進,沉默了幾天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容。
“既然這樣,你就可以放心了?”看向宛兒,她隻是回以淡淡的笑。
這幾天宛兒一直在擔心著自己的哥哥不能入土為安,還在擔心著她哥哥的屍體會爛得不能成形,擔心已死的哥哥不能安心而去。
現在聽到這個好消息,當然是難掩高興,就如心頭的石放下了一半,長久的苦抑漸漸的在放鬆中。
“是的,事到如今,我隻希望哥哥能入土為安,不用被人那樣吊在城牆上,每當我想起都很想哭。”說著,她的雙眼又變得腫腫的,為了幾天前親人所受的侮辱而想哭。
“別想太多了,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撫上宛兒的臉,郭靜鳶笑得十分溫柔,心也踏實了一點。
已經確定爹娘的事已辦妥她的心也算是輕鬆了一點,在事情到了最壞的情況後,就算隻是一點點的回轉,都是讓人興奮的事。雖然爹娘的死始終在慢慢的傷害著她的心靈,可是人總是要堅強麵對的,不是嗎?
“好的,那宛兒就陪主子出去走走。”
相視而笑,她們二人一起走出紫鳶宮。
慢步的走著,宛兒自覺的退在後麵,不敢跟主子並排而走。就是這樣,主撲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她們的口時不時的微啟,不知在聊著什麼。
一步步的走,不知為何,卻來到了上次皇上命令她前來的地方,那裏種有的紫鳶花種得不錯,葉子也很綠很好看,隻可惜現在不是開花的季節。
靜靜的注視著那些花,唇角不自覺的微揚。
蹲跪在紫鳶花前,手不禁小心的伸出,觸碰著那些葉子,就如此時自己身處郭將軍府,觸碰著娘特意為她而種滿了院落的紫鳶花。就如此時的身邊有爹娘的溺愛圍繞著,是那麼的幸福而甜蜜。
站在長廊的步烈默默的看著她臉上的笑,心情卻沒有她的好,眉頭始終是緊緊的皺在一起,多天來的心情怎麼也無法散去。
該怎麼說她呢?又該怎麼說自己呢?
“怎麼今天不去議事房旁邊的那個湖去彈琴?前三天你不是一直都去嗎?”一步步的走近那個沉醉在紫鳶花中的女人,步烈淡淡的問,麵無表情的臉上多了點冷漠之態。
被意外的聲音嚇了一跳,幻想中的甜蜜一散,郭靜鳶心情也壞了起來,以同樣冷談之態說:“前幾天皇上天天要月妃相陪,那為什麼昨天又隻要淑妃呢?這道理不是一樣嗎?”
前三天她是希望能見到他,可是今天以後,她卻發現自己沒有那個欲望了,她不想強求誰的愛,當然也包括他。
“你可知道從來沒有人敢跟朕這樣說話?你說是不是朕過去太寵溺你了?才會真的讓你持寵無驚?”
持寵無驚?
冷笑在唇角,郭靜鳶從地上站起,大膽的看向他,笑了,“若是鳶兒的話讓皇上不喜歡,那就讓鳶兒收回吧!”
在這裏他仍然是天,她答應過要安安份份的當好她身為貴人的角色,當然也包括這態度吧!雖然這兩天她想通了許多,不想再執著於他的愛,卻不代表她可以不顧一切隻活自己的。
“陪朕走走吧!”啟了啟口,還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想要說什麼,步烈最後隻是淡淡的命令,轉身走在前頭。
自那天跟她協議以後,他都覺得自己對她的寵愛太過多了,所以特意不讓自己再跟她有過多的接觸,討厭這樣被一個女人牽動著他的心情,那是絕不該有的。卻想不到他的冷落隻換來她在議事房外彈了三天的琴,那一聲聲的悠怨就像線一樣牽動著他,讓他一再衝動的想要去找她,看看她彈琴的樣子。
但他都能壓下。
隻是今天,她聰明了,不再去那湖邊撫琴,卻更能牽動著他的心。
他發現,自己竟然是這麼渴望感受著她的存在,就算是遠遠的琴聲都叫他內心興奮而滿足。
他不該這麼在意一個女人的,真的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