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從開學的那天起(2 / 3)

很多人還是認為,我這種孤單的習慣與我自己的身份有關。比如說,在進入學校之後,放學以後,還必須一個人放牛。於是這也成為了他們心中的一個秘密似的,但我是從不將此事放在心上。我依然享受自己獨創的某些遊戲的樂趣。

比如說我們那時候的學校也很窮,學校附件唯一的設施就隻有兩間緊挨著的男女土坯廁所,廁所旁邊就隻有兩棵合在一起的老樟樹。那棵大樟樹就是我天然的遊樂園。

別人說這兩棵樟樹不是兩夫妻那樣,而它們的年齡更像父子。是一老一小。但在我的印象中,卻總覺得是更像爺爺和孫女。根據這棵樹,我想到了我們村裏麵的那口深井,那口井可不是普通的井,革命時期可是八路軍通訊的地道,直到後來解放了之後,才覺得既要保存地道以防以後萬一,也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了,才將地道口給封了,變成了水井。

也從那時起,水井邊也種了兩棵樹,這兩棵是鬆柏樹。

但是後來有一棵也死了,也是在我六、七歲的樣子死掉的,於是移走了,重新移栽了一棵楨樹。種的時候並不知道那棵樹的名字,隻知道這種樹結了籽一樣的果實紅了之後是可以吃的,但是我始終都沒有吃到過它結的果,直至後來我一年比一年高的時候,發現樹也一年比一年高了,後來和原來的大柏樹也合在了一起。也是那樣的一老一少。

在我童年的印象當中也是喜歡樹,一貫簡單的認為樹才是神靈,才能夠通人氣,樹之成也如同人一樣,一是自然長成高大的蔭涼,極少能夠被人衡量它的作用,二是能夠忍受的了孤獨。

我是那時節就已經習慣纏在大樹裸露在泥土之上的大根上玩耍。玩耍的時候,總是記得這樣一句話:世上隻有藤纏樹,世上哪有樹纏藤。於是我一直更像一根藤一樣,較勁的在大樹上纏繞起來。

那時我總是將腿從樹根的近端一直慢慢的移向遠端,直到用腳腕挽在樹根的末梢形成一個像猴子撈月似的倒掛,然後借用腿部屈伸的力量一上一下的像蕩秋千。

那時候雖然長到了八、九歲,但我的體重卻一直都沒有超過20公斤,可謂身輕如燕。

也因此我更善攀爬,也經常可以一溜煙就直接從樹低爬到了樹頂。

同學們有時候看見我一口氣就爬上樹梢的勁頭,簡直驚呆:“原來這丫真學會了猴子的絕技,看來咱們也該回去多看看《西遊記》,也學學孫悟空,說不定哪天也會選上我們去西天取經。”

也因此也有一倆個同學,腦袋一轉,立即對起嘴來:“好吧,你去取經去吧,我送你上西天。”於是所有同學都哈哈大笑起來。

後來也是有好多的男同學早也練會了爬的更高,而且他在所有同學麵前表演了一次一口氣爬上樹頂,然後再從樹頂跳下來,他說他早就可以跳兩層樓那麼高了。而且學孫悟空那樣打個滾就行了。

不過在我10歲之前,我家裏都沒有買得起彩色電視機,隻有一台修了再修的還是我六歲買的黑白老電視。故那時候我也從不知道孫悟空是誰,也沒有學會怎樣從樹上跳下來打個滾再站起來。

直到有一天,班上有個男同學爬上樹頂跳下來鼻腔流血,直接送進醫院,老師才勒令我們從此終止爬樹的遊戲。也從那時至現在我還好多好多次從那棵大樹下再經過,但都沒有騎上大樹根,再坐一坐。

後來,同學中又興起了玩棋。黑白色的圍棋,似乎隻有電視上的宰相才懂得東西,覺得特別的高深。

於是我一看,還是立即覺得自己的確笨了過去,這樣圍來圍去的東西,我還是真學不會的吧?但是在同學的慫恿之下,還是起步了。但因為自己沒有,買這些也是要花很多錢的,也因為我身上連錢也是沒有的,也隻好作罷,對於棋類的走法,也從未再深究。

我是從小就養成了這種一掏錢,一買東西就嫌奢侈的毛病的。我有在別人麵前從來很小氣的陋習,直至現在很多人形容可謂一毛不拔。我從來都沒有請過客,一旦被別人要求請客吃食,即使買了很少的東西都會極為自責。

為似乎違背了父親的心意而感到自責。

父親本來是個外地人,既要操持家裏的農活,又要在外麵拚命的幹活以維持生計,在我的眼裏,他確實常常愁眉莫展。

經常地,他從外麵工地上幹完活回來,就去到了田地裏,從田地裏回到家中,也隻能吃幾口白開水泡飯,於是又要出去管田裏的水。

我的父親隻在開學以及從外麵回來的時候,會給我一些散錢,從一塊到幾塊。有時候,我捏著這些錢真的很心碎,但是又不得不屈服於他的教誨:木曰炎上,水曰潤下,沒有錢就要懂得細水長流。

父親是一個從未讀過書的人,他說此話的時候我總感到懷疑,也不知道是從誰那裏學了這句口頭禪。興許像別人說的,你是怎樣做的,你隻對別人說你的話特別的理解,記憶也尤為深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