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為種田有一爭(2 / 3)

等我長到六、七歲的時候,就開始沒得閑了,有了一些力氣就要算個勞動力了。算個勞動力,對於我來說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我那會兒,就會常常跟著爺爺、奶奶和還有村裏的人一起去修水渠。

聽爺爺說引渠水入田是每個種田的人首先考慮的事情,故每年春天修水渠時,都必須全村每家每戶都要出工。當時聽爺爺說,大家一起這樣做事呢,第一是要考慮為避免日後大家用水起爭執,故大家一起修,也是要探明水渠的走向,這樣保證每家每戶都能夠在幹涸的季節挖到水。第二,俗話說:一年之計在於春,大家夥在春天就一起做事,相互幫助了,可以一起商量今年的種田工作安排。

那時候,自己雖然走過去還不懂要做什麼,或許大人的眼裏,小孩子隻是貪玩,不過頂多算得上是站在一邊觀風景的,於是聽大人們聊天之類的說到我們這些,我就開始反駁:我才不會因為是個小孩兒,做事就不比猴兒還麻利。於是爺爺見我脾氣那樣驕傲,也眉開眼笑,嘴上也樂嗬嗬的說道:“大人說話還不是為了誇獎你,如果你真的過來拿起鋤頭挖羅。不會挖就去拿把小鐮刀來把渠道邊的茅草割掉。”

在我的眼裏爺爺永遠都是健壯而沒有什麼陰脾氣的,所以他說我的每一句話,我都會很入耳。從來他叫我去東,我也絕不會往西;他叫我嚴肅點,我就立即板著臉,怒目圓睜。從來都能夠第一時間達到他的要求。

所以我一轉身就小跑回去拿起鐮刀就跑回來然後就把渠道兩邊的茅草都割掉了。但是割完之後,手上麵立即就有了茅草的劃痕和握鐮刀太用力留下的水泡。於是,等我奶奶一見我握鐮刀的手,居然握的那麼緊,就突然開心得慚愧了起來似的。開心,是因為我居然小小年紀就能夠那樣幹活了,慚愧,是我的一雙手早就是怎樣的一雙手?畢竟母親的殘疾也有她沒有帶她及時就醫的原因,故才造成我這麼小就要總跟著她們做事。而且我在那樣的年齡承擔的主要任務就是撥草了,也因此我的指甲也經常會因為遇到最堅韌的茅草而斷裂。

故我也經常為這一點而自豪:我可能就是那挨千刀的命,一雙手就是好了再被割,割了又再好。於是首先終於挨了個千刀,我也沒有事。

所以,我也天不怕地不怕,不相信自己會捅簍子,也不會有什麼大礙發生。

於是在我八歲的時候,我就不僅要在春天的時候也跟著去修水渠,而且在夏天幹旱季節晚上也要跟著去守水。我媽生怕我會有什麼危險,但是我卻滿不在乎地說:“如果我爺爺都沒有危險,就有什麼危險。晚上田裏比家裏都涼快。

儲水的水庫離我們村也很遠,一般在田裏特別幹旱的時候才會放閘,故放閘一次也是要錢的。如果花了錢到時候田裏還沒有來水,那就會特麻煩。故放閘的時候,人一定要去守水。

我們守水的時候,總是晚上就睡在搭在田埂上棚子,有的地方搭的棚子是用稻草做的,有的地方是用木板、竹子做的,或者也有用泥磚砌的。

事實上,我們一般晚上12點的樣子,水就會到田裏麵了。但是還是會一直等到田裏的水滿到田埂上了之後,就可以去告訴那個管水庫的關閘門,然後再關挖水的渠道口子了。最開始,我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的,但是最後爺爺總會告訴我,也把別人家的田的口子扒開,然後從他的田裏一直放水下去就到了我自己的田裏。實際上,這一切的操作都是非常簡單的。但就是要記得把扒開的田口子給關好。當然,他也告訴我,如果自己家裏的田要挖水,一定要問別人的田不要先施肥。以免肥力流失了。事實上,為挖水的事情,村裏的人也有很多的磕磕碰碰的,但是將稻穀收割完了,今年種田的事情也忘到九霄雲外了。

不過在這樣的晚上,爺爺也會經常拿我打趣,說:“你今後就隻繼承種田的這一套,從現在開始算起來龍去脈也都能夠搞得清楚了,以後靠種的田也不愁一天三頓飯了。”

我稍微想了一下,靠種田這一項也是不可能的,至少我的能力還在種好家裏的這些田地之上,於是如是地說:“靠不靠種田,我想我最起碼能當會計,至少我現在就知道了怎麼賣貨,怎麼算賬了。”但是我一想,爺爺應該說了什麼就是什麼,也不可以讓他不高興,所以又急忙解釋著說:“不過,我也覺得種田才好玩我也喜歡種田。”

種田的人肯定是要把田種好,這是責無旁貸的事情。但是爺爺聽了此話,似乎很不開心。他悶悶地歎了一口長氣,猶豫地想了一下對我說:“做別的事情也有做別的事情的道理。難道你還沒有幹過別的任何一樣事情,就知道做別的事情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