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汶月自己也是曾經犯過彌天大錯的人,對原郝風勉強算得上同病相憐。所以但凡有挽回的餘地,她還是希望文珊能在原郝風身上尋到一個好歸宿的,對此,她自認態度比丈夫可要寬容得多了!
畢竟,他們夫婦不可能一輩子都陪在女兒的身邊;而以文兒的性子,加上曉蘭兒的存在,再接受其他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是以,掙紮了許久後,她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問——而這一次,齊汶月終於確定自己並沒有眼花,因為墨文珊震動的幅度比之前實在大得太多了!
“當然不是!”斷然否認,但文兒的眼神卻情不自禁的下撇,在第一時間避開了和齊汶月的對視,“初遇之時,女兒隻有十歲,哪裏懂得男女之情?幽穀重逢之後……我隻是在獨居多年之後,終於遇到一個熟悉的人——因為我沒有過往的記憶,所以特別珍惜這種‘感情的寄托’,所以才會把某種依戀的情緒當成是愛情而已!”
看著竭力解釋的墨文珊,齊汶月好容易才忍住了溢到嘴邊的歎息,她的傻女兒究竟知不知道她的話已經出賣了自己的真實情感:太多的愛情正是源自於依戀啊!
“……所以我恢複了記憶之後,已經通盤都想過了,我和陛下之間,充其量隻是兩個孤單的人互相抱團取暖,以勉強度過寒冷孤寂的冬日而已——那絕不是什麼愛情!”墨文珊下了結論,口氣斬釘截鐵,聽得還留在房裏的三個女人麵麵相覷。
唉!能幫得她都已經幫了,但女兒若抱持這樣的想法,她也沒有辦法!齊汶月在心裏對原郝風不怎麼誠心地說了一聲抱歉,同情歸同情,站隊的時候她自然一定是站在墨文珊這邊的!
“那曉蘭兒怎麼辦?她很黏陛——月公子的!”倒是素研硬著頭皮多問了一句,贏得師傅“欽佩”的一瞥。
“小孩子心性不定,過一段時間看不見了,就自然而然會忘記的!不用太擔心!再說了,隻要郝風願意,他隨時都可以來看曉蘭兒的,文兒剛才已經答應過了不是嗎?”齊汶月一邊打圓場,一邊暗地裏對弟子使眼色,文兒從小就自有主見,這時候再勸下去難免產生反效果,得不償失!
“是啊是啊!”一直都安靜地在一旁聽著的傅旃連忙沒口子迎合好友的話,這也算得上是墨家的家務事,她不願多插嘴,隻是偶然才附和一兩句。
要知道,自幼體弱的獨子是在墨文珊的藥方的調理下才治愈了連身為大國手的公公都束手無策的病,使得她終於可以長時間離開國都。就為了這一件事,無論墨文珊的要求或想法有多麼無稽,傅旃都會努力去迎合的!
“看,連你傅姨都同意,沒問題的!”齊汶月立刻打蛇隨棍上,“船到橋頭自然直,明天我們和軍哥商量下也就是了!現在別去多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快說說晚膳想吃些什麼?再不下廚,可來不及了!”
墨文珊早就想避開先前的話題了,卻又擔心叫母親看出端倪。所以如今這個話題雖然她也不是多麼感興趣,卻仍佯裝歡欣地說道:“清淡一點就可以了,我的胃口還不是很好……不過藥膳的味道委實重了一些,女兒明日就能下床了,今天就適當減一些吧!”
“這怎麼行?!那可是老醫正特意定下的菜譜,必須每天嚴格遵照,不能怠慢!”
“……我有點想吃草菇,要新鮮一點的。”
“這沒問題!我馬上讓軍……”想到丈夫的前科,齊汶月改口改得很快,“算了,我找別人上洛迦山采去!”
“好的,謝謝娘!”
“傻丫頭,和為娘都這麼客氣!素研,你陪文兒聊聊天,為師和你傅姨一起下廚去!”
“好!”
“不過也別讓她累著了,能合眼眯一會兒最好!趕得上晚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