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我就留一扇窗好了,天還有點涼,文兒可受不得風——把門也關上!”
“是!”
……
……
“她的顧慮根本就是杞人憂天!”
“這根本不隻是顧慮的問題!”墨軍搖頭,斜眼瞪了坐在下首的原郝風一眼,“文兒說了,父親、兄長和夫妻之情可並不相同啊!”
“哈!”他笑得生硬,顯然是勉強擠出來嘲諷某人的托詞的,“別告訴我您相信這種話,墨叔!”
“我為什麼不能相信?”
“廢話,您明知道。”
“郝風!”一把拉住從椅子上跳起來的原郝風,羅清聞一臉哭笑不得的樣子。師傅和好友都是極為冷靜自持的人物,唯獨遇到文珊就成了兩隻鬥雞,真不知道自己不在越州的時候他們是不是也這副樣子。
憐憫地看了隨侍在旁的宋曆一眼,真是辛苦這個傻大個了!不過看他一本正經的眼神,看樣子就是完全沒能理解羅清聞的意圖。倒是坐在對麵的平泉山拿起茶盅喝了一口,回給原辰當今的兵馬大元帥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這才是個明白人啊!
“郝風,別衝動,師傅不是那個意思!”
“哼!”原郝風隻是氣不過,被羅清聞這一提點,自然立馬就猜出了墨軍的用意;不過他對於準嶽丈故意往痛處踩的挑釁行為還是不怎麼服氣就是了!
“你不服氣也沒有用!文兒打定了的主意,你有本事改就去改啊!”主位上的墨軍最是老神在在,比置身事外的琉元人更悠閑,手舉著茶盅時不時咪一口,從頭到尾就沒放下來過。
欲言又止,但最終原郝風還是不得不甩開羅清聞的手,重重地坐回原座。墨文珊不是沒有對他“言聽計從”的日子,奈何他卻沒有珍惜;而現如今再奢望回到那個時候,純粹是在做白日夢了!
“師傅,我們今天坐在這裏,就是想討論出個能說服文珊姐姐的辦法的!”羅清聞再次提醒嶽父他們“開會”的初衷;在他看來,墨軍簡直就是在不遺餘力地打擊原郝風嘛,他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咎由自取,我能有什麼辦法?”連平泉山這個智囊都不放過,墨軍能看出原郝風破釜沉舟的勇氣,但是看得出來卻並不代表欣賞讚同。他不在背後使絆子已經算對得起對方了,難不成還要他出謀劃策“對付”自己心愛的女兒不成?
“話不是這麼說,您也希望姐姐能夠幸福的不是嗎?您也希望文柔、文夜他們早日擺脫愧疚的折磨不是嗎?”羅清聞邊說便看了眼各自垂下頭去的雙胞胎,當年的事,受傷害的人何止原郝風、墨文珊這兩個當事人?!“若姐姐她真能忘懷,清聞也無謂一味幫著郝風說話;但在場誰不知道,她說的話完全是自欺欺人啊!”
羅清聞這話點得一針見血,大廳裏所有人聽了俱是心有所感,室內一陣死寂般的靜默,隻有陽光下的灰塵仍在緩緩輕舞。
“師傅,您也知道當日我和郝風之間爆發了多大的衝突,因為我不能原諒他的‘始亂終棄’,我覺得這對文柔太不公平!然而,當我真正了解到文柔的心情之後,我便原諒了他——因為文柔可以忘懷、可以放下,所以無關的其他人無謂摻和在裏麵,幫著去不平、去憤慨!”
羅清聞是過來人,深深知道這樣做的結果,隻會讓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錯綜複雜。攛掇著當事人不去原諒、堅決報複、不放過讓自己不好過的人,真的就是為她們著想嗎?不,大多數時候,這樣做的結果隻能是兩敗俱傷啊!
“如果姐姐也是這樣,我會勸郝風放棄——無論多麼艱難,他都必須放手,因為隻有這樣,姐姐才會快樂、幸福!若是天各一方是唯一能夠淡化傷害的辦法,請您相信,我會用手上全部的力量把郝風限製在離越州最遠的南域洛城!”他走到墨軍的正前方,單膝跪地,說得斬釘截鐵,表明羅清聞內心就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