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旭陽初升,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傾灑進來,朝氣蓬勃,默鱗此時卻正在夢境中徜徉,那胖嘟嘟的嘴角時不時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看了會讓人不覺間露出會心微笑。
一道仆從打扮的人影從遠處快速奔來,來到屋前呼吸已是微微有些氣喘。
拍了拍胸口,仆從來到默鱗的門前,也不敲門,便直接開進了門,看到依舊在酣睡的默鱗,便直接打碎了默鱗的美夢。
門音把酣睡中的默鱗驚醒,整個人一副睡意朦朧的模樣,模糊的看著這仆從打扮的身影。
“你有何事。”默鱗道。
“少爺,您快去看看,你再不去的話默炎恐怕是不行了。”,仆從一幅催促的模樣道。
聽到這話,默鱗一愣,道:“哥哥怎麼了。”
顯然,對於仆從的一番話還是聽得雲裏霧裏,不明所以。
仆從頓了頓,便快速的對著默炎說道了一番,事情的起始都是一番大致的解說,一說完,仆從便急匆匆的離去。
默鱗連忙走床上跳起,任意穿著了下,便急匆匆的向著默炎的住處趕去,而在默炎房間的艾荷珠,眉頭微微皺起,仆從奉命打水的時間顯然有些超出了艾荷珠的預計範圍內,不久,艾荷珠似是不耐,便對著另外一位仆從道:“你去看看。”
剛說完,卻見打水的仆從急匆匆的拎著水桶急速而來,看著仆從那匆忙的模樣,艾荷珠倒並未多出言詢問。
一桶清泉擺放在麵前,艾荷珠看了看這桶清水,又看了看默炎,旋即,走到這桶的麵前,竟親自伸出手來抓住了桶的上沿,另一手抓住桶的底部,拽起這桶清泉,然後幾步便到默炎跟前,將桶中的冰冷清泉向著默炎傾倒而下,
“嘩!”
凜冽刺骨的寒冷深深的滲透進默炎那消瘦的身子骨中。
將水肆意的傾倒在默炎身上,艾荷珠輕聲的道:“這樣應該就不會昏了吧!”將空桶扔到一邊,艾荷珠搓了搓玉手看著默炎。
一個激靈,便把默炎從模糊中拉了回來,被冰冷的清水刺激,默炎腦海瞬間清醒了很多,那泛紅的眼睛略帶不甘的盯著艾荷珠。
清水稀釋著身上的血液,然後緩緩的流淌進布滿泥塵的地麵上,默炎感受著地麵上的濕潤,心中掠過道道酸意,依稀間,還能記得在幼小之時,父親那無微不至的關懷,常常在父親腿上嬉戲,常常帶模具回來給自己玩耍,每每自己難以入睡時,父親總是會充當起母親,哄著自己入睡,懂事些了,看到畫中的母親後,母親便常常會在睡夢中出現來陪伴自己,來彌補曾對自己缺失的愛,一滴眼淚緩緩劃過默炎的臉頰,然後,逐漸的融入那血與水的交融之中。
“砰!”艾荷珠瘸著腿,一腳踹在默炎的身上。
看著滿身紅腫,流出絲絲淤血的默炎,艾荷珠心中波瀾不驚,淡漠的看著後者,
冷冷的道:“這裏沒人會來同情你,即便有,我想他們也不敢。”說完,目光掃視了一群仆人,見他們顫顫巍巍的模樣,輕輕一笑。
這些仆從低著頭,聽著艾荷珠那冷冷的話語,心裏都有些寒意升起,如果不是熟悉她,絕對不會有人認為艾荷珠的為人是如此模樣。
“我說過不會輕易放過你,做人自然不能言而無信,不是嗎?”艾荷珠對著噤若寒喧的仆人們示意了下,頓時,眾多仆從又向著默炎圍合而去。
“停手!”一道稚嫩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喊道。
聽到那道聲音,仆從和艾荷珠都看向了門口,看到那道幼小胖乎乎的身子,頓時,艾荷珠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而那些仆從聽到默鱗的製止聲自然停下了行動。
默鱗的出現,讓艾荷珠心中感到頗為的突然,想起仆從打水回來不久,默鱗隨後便出現,這事確實有些巧合,向著曾去打水的那位仆人看了一眼,艾荷珠眼中閃過一抹狐疑之色。
那位曾去打水的仆從察覺到艾荷珠那懷疑的目光,心中顫了一顫,不過這位仆從之前早就預想過一些可能,心中早就暗暗穩定過一番心緒,在艾荷珠目光掃來之時就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對此,艾荷珠的目光倒並未多做停留,頓了頓,便移開眼睛看向默鱗。
默鱗此時已來到默炎的身前,看著默炎那一副淒慘的樣子,道道血跡在破舊的衣袍中映射出來,淩亂的頭發,那青紫的臉,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默鱗那烏黑眸子中,漸漸泛紅,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溢,蹲下胖胖的身子,凝視著默炎那失去往日色彩的眼睛,默鱗輕聲的道:“哥哥...我來了!對不起,都怪我。”,顫抖著小手,輕按在默炎的肩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