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陽冉冉升起,道道柔和的光芒傾灑而下,目眩神離。
精力皆疲的默炎在經過一番安靜的休息後,卻在此刻站起,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頗為的不錯,而那膚色上的潮紅已是退去,隻留下了淡淡的青淤,而之前被毆打而裂開的紅腫已消失不見,身體上的傷勢變化倒讓得默炎頗為訝異,作為一個普通人的他,卻不敢斷言就是那記憶中的滴黑色血滴帶給他的功勞。然而默炎不知曉,這份功勞確確實實得歸功於帶給默炎痛苦的黑色血滴之上。
再想起昨晚身體上的潮紅之色,還是困擾著默炎,以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知道體內到底出了什麼變化,隻是借著以前所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揣測罷了,不過,默炎倒是不信會有人在暗中幫助他,畢竟這種事情沒必要做得這麼遮遮掩掩,心中不自覺排除了有人暗中幫助的可能。
感受了下身體的狀態,似乎還不錯,輕輕的呼了口氣,默炎不再糾結於這些,不管其中如何,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現在依然活著,這就足夠了。
門外陽光明媚,讓得長時間待在房間的默炎興致頗高,向著後門走去,三年多來,他從不去廳堂花園這類的地方,因為他明白那些地方不是他該去的,雖然他是默元青的兒子,可默元青的不管不問,而艾荷珠早已把他默家長子該有的地位都給剝奪了,自從他懂事以來,他就一直住在這裏,對於此,默元青卻是視若無睹,任由艾荷珠如此做法。
來到後門,可以看見三三兩兩的仆從正在後門處修裁著花樹,默炎知道這地方雖然很少有人來,但默府畢竟也算是商人中的大戶,礙於臉麵,後門這地方修理的到也頗為有致。
這些仆從看見默炎向著這邊行來,都各幹各,對於默炎倒是絲毫不予理會,這些仆從可是知道,默炎根本就沒有大少爺的地位,隨著時間的推移,耳熏目染,連一些新進的仆從在默炎麵前都是擺起了架子,一副我才是少爺的模樣。
對此,默炎到不予以理會,確確實實沒有地位,這一點他心中自然明白,連他都不知道,這些年來為何還會待在默府這個冰冷的家裏。
看了一眼這些仆從,旋即,便向著門口走去。
就在默炎跨出門檻的那一刻,他那邁出去的腳猛然僵硬了下來,此時,他聽到仆從的一句話,那句話在他的心底有著些許觸動。
順著話語,默炎轉頭向著這些仆從看去,其中一位裁剪花草的仆從對著另一旁的仆從輕聲議論著,道:“聽說,府主今日便要回來了,你還不知道吧!”。
“誰不知道了,這消息我早就從三仆頭哪兒獲悉了,這消息還是從我口中傳出去的呢。”這位仆從話語間,頗有些得意。
“什麼,府主要回來了,真是難得,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府主長什麼樣子呢。”其中一位新進的仆從聽到這兩位的議論聲,道,臉上洋溢出一抹喜色。
“這就讓你高興了,你不知道,府主雖有經商的才能,卻無理家的能耐,在府上有夫人管著,他呀,哪有一府之主的威嚴,都笑死人了。”此時,站在翠木之上修理著枝椏的仆從對著這位新來的仆從笑道。
在另外一處,一位蹲著身子靜靜修剪著花草的仆從站起身來對著這位出口取笑府主的仆從道,“你沒看見有外人在嗎,府主治不了夫人難道還治不了你,這種話如果傳到府主耳裏,我想夠你喝一壺的。”麵色頗顯嚴肅,有著一抹警告之意。
突然聽到這位仆從那含著警告之意的話語,正在修剪著枝椏的仆從手一僵,注意到站在遠處的默炎,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他也明白開口警告的那位仆從也是出於好意。
聽見這位仆從出口警告的話,其餘仆從都是恢複了之前的認真模樣,仔細的修理著花木。
聽到此處的默炎,腦海中閃過一道模糊的影子,喃道:“不知多久沒見過父親的模樣了,今天就去看看。”自他懂事以來,默元青便是很少回來的,即便是回來,也不會關注到他,他就如同一個被拋棄的兒子,任她欺淩,對於這位常年不見的父親,他也有著一些怨艾。
不過,雖然有著一些怨艾,但是默元青終歸是他的父親,那個在幾歲時會帶他嬉戲的父親。
他心裏渴望見到默元青,旋即,便向著大門處走去,因為他知道,默元青回府時肯定是要走大門的,因為他有著府主的身份,即便艾荷珠在默府裏比默元青還具威嚴。
來到默府大門,大門建造的頗有氣勢,紅色的大門,青磚鋪就的地麵,門口還有兩座巨大的石獅矗立著,儼然像個守護府邸的守門神。
默炎遠遠的找了一處石階,便直接坐了下去,這麼一坐便是幾個小時,他明白,在府中他是見不到默元青的,每每會被阻攔。
烈日已是跨過頭頂,默炎知道那是超過正午的標誌,但他的臉色卻絲毫沒有因長時間的等待而出現不耐,本應等待的神情出現在他臉上的確是一種期待。清風拂過他的黑發,舔了舔顯得幹澀的嘴唇,時不時的向著默府大門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