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兩個小時便匆匆而過,終於,默炎看到了兩個身影,兩道騎著黑馬的人影並駕騎驅,奔馳著,飛快的向著默府方向而來,在其後,同樣還有著兩道人影追隨著,身著仆裝。
先前的兩道身影,其中一道身影,上顎處長著一層淡淡的胡渣,眼神看著前方,透著一股淩厲。
而另外一道身影,眉間的眉毛顯得特別顯眼,烏黑而明亮,馭馬間透露著一股老成。
默炎一眼便看出了透著老成的這道身影便是他的父親默元青。
默炎遠遠的觀望著,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默府門口,馬未穩住便是躍馬而下,兩個仆從迅速的奔出,牽過了馬韁,向著一邊而去。
默炎的小臉上透露著喜悅,雖對默元青抱有怨艾,但默炎此刻還那會顧這些,急促的向著前方跨步而去。
然而,默炎剛剛走了兩步的腳卻在此時陡然僵硬了下來,微開著嘴唇,有些不知所措,順著目光,赫然可以看見一道靚麗的身影從默府款款而出,便向著默元青迎去。
默炎的眼睛卻在此時微微有些泛紅,這種紅意似乎透露著不甘,酸澀,喉嚨變得幹澀,他想叫可不知為何喊不出聲,默元青很少回家一次,他其實很想去見見,麵對父親好好的回味一番往昔的溫暖。
發現他們三人正在熱烈的交談著,因此默炎並沒有走過去,艾荷珠的出現,此時過去明顯的不合時宜,縮回了步子,向著石階緩緩的退去。
看著他們的交談甚歡的場景,默炎輕輕歎了口氣。
望著默鱗歡愉的蹦跑了出來,瞧了瞧兩位身材差不多的男子,隨即便猛的向著默元青撲去。
看著在默元青懷裏撒嬌的小男孩,默炎心中閃過一絲落寞,曾經的他何嚐不是如此,雖然沒有母親,但至少還有父親的關懷。
“都是沒母親的緣故啊,不然父親哪會再婚配。”,默炎喃道,自嘲的笑了笑,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見過母親的真容,思念娘親了,總會看看那懸掛在牆邊的畫幅,也隻有在那兒才能找到一點點慰藉。
看著他們在一陣歡聲笑語中向著府中走去,默炎木訥的看著那溫馨的一幕,心中說不出的酸楚襲來,眼角溢出了淚水,誰道男兒不落淚,隻是未到觸動時,自從搬到後門處的小房間住,已有三年多了,這三年多來,這種溫馨場麵,已在睡夢中出現了無數次,他不怪雲初雪生下她便撒手人寰,因為他從記事起,便知道了娘親是為了他才致死,所以即便受盡欺淩,受盡委屈,他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因為他知道隻有好好的活下去,才是娘親撒手那一刻的最大願望。
而長相淩厲的男子,卻在他跨進府門的那一刻,緩緩的轉過了頭,向著呆立默炎看去,頓了頓,此人嘴角有著一抹訝異。
那一抹訝異,明顯道出了此人認出了默炎的身份。
目光中看到此人的轉頭,默炎猛的回過神來,一邊擦了擦那有著淚痕的眼角,一邊向著拐角處急走而去。
直到默炎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此人還注視著他消失的方向,微微點了點頭似有所悟。
“柳兄!”這位叫子承的名叫柳子承,在二十幾年前,默元青參加測煉大會時所結交,而在測煉中時,告知了他有著一場針對他的陰謀,從而讓得他逃過了一劫,因此兩人倒是在此事的基礎上結為了異姓兄弟,此刻,默元青出口道。
聽到聲音傳來,柳子承才收回目光,露出了一絲笑容,向著默元青笑道:“我剛可是看到了默炎!”對於默元青有兩位兒子,作為結拜之兄的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不過很少來默元青府裏,並且隻是在多年前見過默炎幾次而已,倒並未記在心上,如今看到了,這才想起默元青的長子。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話,艾荷珠和默元青都是愣了愣,隨即默元青驚訝道:“你說默炎?”
“你以為還有誰,你這個爹真是做得夠稱職的?”柳子承取笑著道。
那取笑的話,默元青也不以為意,輕搖了下頭,道:“哪裏,隻是時常在外,難以顧全罷了。”
抱著默元青雙腿的默鱗暼了暼小嘴,顯然對於默元青的回答有些不滿,而懂事的他到並未在此刻插嘴。
聽到默元青的回答,後者倒隻是笑了笑,並未再言語。
同時,艾荷珠在一旁聽到默炎出現過,眼中閃過一道陰霾,臉色顯得有些冷,不過幾息間,便已悄然散去,今日不同往日,默元青的結拜兄弟的同來,艾荷珠可不敢擺架子放肆,她清楚,這位看似平常的人其實很恐怖,若非他,默家想要在翔龍城安穩發展,那簡直是癡人做夢。
在此刻,她倒收起了平常在默府強橫的姿態,裝成了一個持家良母,對著兩人道:“我們還是別站著了,先到裏麵坐。”話語間,有著一絲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