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繼續上山,孫思邈遲疑的問道:“柳兄弟,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柳霆軒微笑道:“孫大哥,小弟早已當你如親大哥一般,不必見外。”

孫思邈道:“既然柳兄弟如此豪爽,做大哥的,便直言了。柳兄弟一身正宗功夫,自不必多說,而小小斬情的功夫底子也不淺,我雖山野村夫,但看得出二位絕非泛泛之輩……這斬情如何中毒,可否告知?其雙親又何在?”

柳霆軒全身一震,憶起數月來所曆種種,不禁眉頭深鎖,輕歎道:“孫大哥,此事說來話長,小情兒命苦啊……”

柳霆軒停下腳步,雙眼望向遠方,緩緩道:“數月前我隨義父到黔山拜訪師公,不久有人來報義父家中出了事,義父便跟師公告退先行返家,要我留在山上再住一陣子……師公共收了四名弟子,大弟子闖蕩江湖,行俠天下,二弟子便是我義父,與義母也就是我師公的三弟子打理其柳家莊中事務,四弟子娶了師公之女小師叔,有了斬情。”

柳霆軒頓了頓道:“山上除了幾名家丁、丫鬟,就隻有我等五人。月餘前的一日,師公發現家傳寶劍不異而飛,巧合的是四師叔也不見了,師公大怒,小師叔則哭得如淚人一般。師公正欲下山追尋,突然來了十餘個黑衣蒙麵之人衝入莊內見人便殺。”說到這裏,柳霆軒握緊了雙拳,“小師叔把我跟斬情藏到莊內地下密室之中,說無論如何不可出去,斬情哭個不停,小師叔也是哭著出去的……斬情在我懷中哭得累極便睡去了,我身在密室之中,聽得頭頂之上兵仞之聲漸息,卻也不敢出去,之後又過了良久,隻覺室中越來越熱,接著,一身是血的小師叔由密道跌了下來。我趕忙抱著斬情奔了過去……小師叔已奄奄一息,隻說自己什麼有眼無珠又什麼錯信惡人累了師公。”

柳霆軒雙目含淚,哽咽著繼續道:“小師叔說要我好好照顧斬情,速回我義父家中,要其多加防備,再去告知大師伯……待我重返地上時,師公的莊子已被燒成廢墟一片。我葬了小師叔後,就帶著斬情下山,怎料在回柳家莊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八、九歲的刁蠻女娃,說什麼要收我做她座下弟子,我不理她,她竟在斬情背心拍了一掌,之後大笑而去,我見她這一掌輕飄飄的,斬情也未覺得如何痛楚,便沒太在意。哪料到半晚時,斬情竟說渾身痛得如針紮如蟲咬……我這便慌了,四處尋訪名醫,卻無人能醫,直至尋到這武台山附近,聽人說起孫神醫正居於山中,這便聞名而來了。”

講完悶在心中良久的心事,柳霆軒心中不禁暢順了不少。

“沒想到事情竟這般曲折,柳兄弟,也虧了你小小年紀,經曆如此巨變。”孫思邈輕拍了拍柳霆軒的肩膀,繼續道:“那今後,柳兄弟有何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