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開門聲,穆德眼睛開始四處尋找可能的武器。比爾那隻被打斷的右手還緊握著微衝,穆德把它拉過來,開始掰開卡斷手的手指,那隻斷手看似還有生命,拚死在保護自己的寶貝,握力就像燒烤派對上半生熟的雞翅,想到這個情境穆德胃裏的液體就開始翻騰。現時情況他顧不得這麼多,記憶中那隻瘋狂鼴鼠靈魂附身自己,拚命扒開卡在微衝板機上的食指。
穆德剛把槍握在手中,一個帶著溫度的消聲器撞了他的頭,並且傳來女人的聲音:“別幹傻事。”
一陣麻痹感傳遍穆德全身,條件反射告訴自己,他要馬上完蛋了。穆德身體像石像一樣僵直。
“把槍放下。”稻草人偽裝下再次傳來女人的話。
現在穆德成了案板上的肉,他慢慢把槍放在地上鬆開手,避免引起對方懷疑而受到子彈的招呼。他慢慢把抬起,看見稻草人蹲在辦公桌上,這個距離如果遭到槍擊,即使最高超的殯儀館化妝師也無法把他的頭拚起來。
稻草人身手不凡,從進門直到登上桌子,穆德聽不見半點動靜。
“站起來,雙手舉起。”稻草人再次下達命令,穆德隻好照做。稻草人跳到旁微衝,把槍踢到身後,然後拉開距離好讓自己保持優勢。
穆德歎了一口氣,說:“你會殺我嗎?”
稻草人把右手從霰彈槍上移開,用左手握著沉重的槍體,它現在無法把子彈退膛,隻能射一發,但這個距離霰彈一發就足夠了。它右手把從頭頂套到胸口的偽裝麻布袋扯下,露出一副年輕女性的容顏。
她把麻布袋扔一旁,再次握緊霰彈槍對準穆德回答到:“那要看情況,你有見過我的樣子嗎?”
好一會兒穆德才認出此人正是在樓梯間求助的少女。他先是絕望,然是生氣,反正他現時也沒什麼可以再輸的了。他把雙手放下,從地上撿起一支煙叼在嘴裏,卻又找不打火機,一臉輕鬆說:“那咱們省得浪費表情了,你有打火機嗎?”
少女嘴角上揚,得意地問:“為什麼進來?是喜歡上我的臉蛋啦?”
利用窗外路燈傳來的微弱光線,穆德眯著眼睛盯著少女,她嫩白的鵝蛋臉,高鼻子,小嘴巴,狐狸眼睛,是一個還沒完全長開的美人胚子。穆德做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說:“沒錯!你很有做妓女的潛則,”他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褲檔,色迷迷地吐出一句話:“可惜我沒有**。”
少女把槍口抬高對正穆德的頭:“你還果然真不怕死。“
“反正現在回家來不及了。”穆德說著這話,眼睛開始四處尋找能用上的東西,看到一個可能裝著飲料的不鏽鋼小冰櫃。他把香煙從嘴裏取下夾在手上,並手它往冰櫃指著:“看樣子你沒口袋裝打火機。不介意我臨死前喝上一杯吧。”說完慢慢往冰櫃那邊踱去。
少女沒有發表意見,正如穆德所料,如果她要殺死自己,早就開槍了。穆德打開冰櫃門,謝天謝地!那裏除了酒水,還有紅牛和罐裝咖啡,他又看到逃生的希望。他取出紅牛和咖啡,把咖啡遞向少女,你也要不要來一口?
“你沒我想中勇敢。”少女沒有去接飲料。
正要打開紅牛的時候穆德才發現手裏還拿著比爾的十字架,這使得穆德要以一個非常別扭的姿勢開啟罐子。
穆德把紅牛一飲而下,肌肉的顫抖隨著咖啡因從胃中向身體各個方向滲透開去。他小時候就試過這種事,那次興奮劑差點取了他的性命。他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讓咖啡因中和血管中的鎮靜劑。
“你認為上帝會保佑你麼嗎?”少女看到穆德手中的十字架。
“那要看他的心情。”其實穆德心裏不這樣認為,他是一個無神論者,需要一些話題要爭取時間。
“那讓我們證明一下吧。”少女走到一個裝飾品架子前,那裏展示著各式各樣的精美賭具。她從一個雕花水晶杯中取出兩顆象牙骰子,用右手向穆德展示一下。“來到賭場不賭一把那真是可惜了。”
“那有什麼意義?”穆德問。
“我倒覺得非常有意義。”少女說罷將下巴微微翹起。
穆德受不了她這種高傲的睛神,說:“賭贏了有什麼獎品?”
“你沒有搞清楚情況,”少女意味深長地說,“這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賭局了。獎品就是你所擁有的全部東西。”
她晃了晃槍口。
穆德心跳越快越強,血壓驟然升高,眼睛中的血管澎脹使他的睛白滿布血絲。牆上的彈孔、地上的毛發、窗外的氣車引擎聲甚至是劃過他汗毛的空氣,一切的事物在他靈敏的感官下變得異常清晰透明。
當然還有那個黑洞洞的槍口。
“要怎樣賭法,你說。”穆德說。
“很容易,我把他們扔地上,你猜兩顆骰子的點數之和是多少。答案是錯的話我便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