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延哼了聲搶過韁繩,牽了馬要離開。
伊寒江道,“回去和秦蘭說一聲,我這個人最喜歡禮尚往來了,別人敬我一尺,我就會敬別人一丈。”
賀延警告道,“她若是少了一根頭發,我定不會放過你的。”
伊寒江嘴角勾起,他充其量就是一個莽夫,動武可以,動腦不是他強項。要是少了人在他身後推波助瀾,他所謂的不放過,也就是亮刀子找她拚命而已,明槍易躲,何足為懼。
賀延上馬,伊寒江大聲說道,“我說讓人來檢查你的馬,是你自己不願意,圍觀的人可都能作證。”回去後他的馬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要賴給她就沒那麼容易了,會招人閑話,所以他若是還有招就現在使出來。
賀延掃了人群一眼,隻覺得人前失了臉麵了。韁繩一拉,騎馬走了。
她走到景故淵身邊,“剛剛那馬倒下去也不見你來幫忙,我今日要真是倒黴被算計了,你打算怎麼“營救”我?”
景故淵笑道,“你翻身上馬我就知道你有辦法應付了,想一想,你是魔,天底下還有幾個人能和你較量,道行不足,不過是像將軍那樣自討沒趣而已。你主動示好,他有心刁難,日後人家說起來,你也不會理虧。我想知道,你剛才怎麼讓那馬起死回生的?”
“賀延那莽夫,小小的障眼法就能騙過他。”她亮出手裏的銀針,剛才賀延定是以為她用了什麼妖術吧。其實不但是人有穴位,畜生身上也有。
孩子哭鬧不休,景故淵的視線與蘇婉容的膠上,他淡笑著點頭,蘇婉容也是大方得體行了禮。景故淵道,“這孩子哭的這樣大聲,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他抬頭看著伊寒江,又是求她伸援手的眼神。
她都說她不是大夫了,可來來回回救了那孩子幾回了?還真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連最後一顆藥都耗在那孩子的身上了,吃了大虧,他還要她如何?“你別指望我會出手,你要是擔心,就讓顏安來看吧。”
“顏安的醫館離這太遠,何必舍近求遠。”他道,“你若是再幫我這次,就當下一個賭我輸給你了。”
她想了一會,道,“我要聽完柳毅傳,要我幫也行,進茶樓去。隻是大皇妃她身份尊貴,怕不習慣和平民百姓坐在一起吧。”
蘇婉容得體道,“我雖是官家出身,可父親自小也教我不要輕賤他人,有勞姑娘了。”她跟著伊寒江進了茶樓裏。
小鳥依人的女子能激起男人憐惜的欲望,蘇婉容善用自身的嬌弱,不強出頭,順從聽話,迎合了這邊世俗禮教對女子三從四德的要求。
所以百日宴時,與蘇婉容正麵起了衝突,眾人寧可信是她這南蠻妖女無理取鬧,也不信是知書達理的蘇婉容暗箭傷人。
蘇婉容把女兒輕柔的放進伊寒江懷裏,孩子哭的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來到世上第一眼見到伊寒江便與她相看兩厭,每一回她抱那孩子,孩子總是哭鬧不休。小手握拳,雖是力氣不大,卻是一直在朝著她拳打腳踢,在她懷裏一刻也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