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遊記與魔戒這兩部神怪小說分析,東西方文化有他根源上的巨大差異。東方文化勝在秩序的穩定和對事物原理孜孜不倦的追求上。而西方文化在人性的尊重,個性化創造力的培養,以及鼓勵主動嚐試等方麵略高一籌。二十一世紀是全球一體化時代,東西方文化的融合將成為大家關心的主題。為了我們的下一代,西方一些優秀的教育理念是值得我們研究和學習的。
當代小說的情節間離效果
當代作家無意在藝術世界中塑造真實,願意讓人們在作品中放棄真實而獨享一個誇張、荒誕的境界,從而完全自由地獲得超越功利的精神愉悅。放棄天然去雕飾的傳統美學追求,而執著於一個創造的天地,賦予人們以反複斟酌、體驗、探討、批判的態度,來對待文學作品的世界。作家對傳統的反叛和超越,對讀者意味著原先的各種經驗、趣味、素養、理想等綜合形成的對文學作品的要求被強行改變,在文學過程中產生了諸多嶄新現象,情節間離在小說中表現出既古老又新穎的審美意義。
一、情節間離的表現
情節間離是指割裂生活事件發展過程中的內在邏輯關係,破壞人物性格的展示與成長過程中的完整性,在小說中主要表現為間斷情節、分切情節、誇張情節、解釋情節、講述情節等等。
間斷情節是消解情節因果鏈條,使小說由單一性時間的流程轉化為空間化的或者碎片式的文本形態。從時空意義來看,作者把發生在同一時間不同地點甚至是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的情節因素交替地組接在一起,構成情節發展的斷裂,形成情節因素之間的對比、並列、疊化等。
間斷情節的第一個特征是情節的引而不發,在作品的起始便把情節消隱在撲朔迷離的敘述之中。情節線索在作者的筆下經常被突兀地打斷,而又無邏輯聯係地牽引出其他的情節因素。按照傳統的對情節的理解,根本無法找到情節之間的邏輯關係。由此顯示出它的第二個特征,即情節的並置,互不發生聯係的情節被排列組合甚至並置堆砌在一起。在若隱若現的間斷情節中,分裂出多種多樣的可能性,再進行虛構和多重建構的策劃。第三是在建構情節的過程中又不斷地解構著情節。作者們“所醉心的工作,是將生活的碎片加工成我們自以為是的藝術品,我們甚至習慣於將結實的生活事件加以鏤空”。(荊歌語,引自韓雪臨等《穿過鏤空的生活》,《當代文壇》97年6期)把破碎堆砌,把完整消解。
事實上,間斷情節並非當代小說的新創,在古老的故事中,在尚未具有情節意識的時候,故事是這樣進行的:國王死了,不久王後也死了。國王的死和王後的死這兩者之間未被點明有什麼關係,而當它作為情節時,則成為:國王死了,不久王後也因傷心而死。很顯然,當把完整的內在邏輯關係消解之後,其審美意義顯然也發生了變化。在故事中,各個因素之間的情節關係疏離分裂,不自覺地間斷情節而形成獨行的故事意義。中國傳統的敘述體小說同樣具有明顯的間斷情節特點,敘述體小說的各個情節場麵並不循序漸進,往往是某一事件剛剛開頭,便隨即打住,又轉而描寫另一事件或間插作者富有分析和闡釋意義的抒情議論。每一個局部都可以成為風景,每一個局部在人物性格或作品意蘊的意義上都是不可或缺的部分。當然,在當代的作品中,情節因素的組合更加隨意,並且也拋棄了對人物性格成長和發展的責任。
分切情節是以不同的視點對情節的時空邏輯進行鋪排而獲得多線索情節,強化故事性,在這種情節狀態中,敘述人稱與敘事角度不斷地發生變化,體現出主體的操作意義,從而張揚作品情節與現實生活的遊離。傳統的敘述人語言,第一人物與第二人稱指能斬然。第一人稱的敘述人同時也是作品事件的參與者之一,這個視點有兩個特點:首先,作為敘述人不同於一般的參與者。其次,參與者與敘述人合一造成了敘述人視點的限製。第三人稱的敘述人像上帝一樣無所不知,全方位多層次地展開敘述,不受視角的限製。而當代小說中的作者與敘述者合而為一,形成一種消隱視點的敘述方式,傳統敘述中第一人稱完全主人公的地位被取消了,作品中的“我”具有雙重身份。“我”的視點既有第一人稱的主觀性,又有第三人稱的超越性。第一人稱的主觀性,強化了敘述內容在情節上與讀者的間離,而第三人稱的超越性,使敘述人得以預言家的身份對情節發展隨意處理,把情節控製在藝術的時空裏。而這兩種敘述人語言的交替使用,便使敘述更加自由,更加多方位。
斯蒂芬閉上眼睛,以便聽他的靴子踩在海藻上發出的吱吱聲,不管怎麼說你正走過它,是的,我正走過它,有時還邁著大步。一個非常短的時間的空間通過一個非常短的空間的時間。五,六;一步接一步。
一點不錯;這正是感知有聲事物的必由之途……
———喬伊斯《尤利西斯》
作者的這種敘述方式,從不同的角度分切情節,使作品能夠被反複審視、把玩,始終被間離在不同於日常生活的藝術範疇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