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共有大小十二間房,除了正房居住著謝放鶴夫婦外,左邊偏房住的是原來的女主人夏攀的兒子謝靈。此外的十間丫鬟仆役住了四間,有三間是用來待客的客房,最後四間有一間是謝放鶴的書房,一間是存放瑣碎物品的倉庫,一間是謝靈讀書的地方。至於最後靠北單獨的一間小屋,在外人眼裏神秘莫測,因為它一年到頭都用厚厚的窗簾將裏麵遮的嚴嚴實實,連一絲光都進不去。
小屋除了用窗簾遮嚴實外,在它的門口,一字排開放置了三口巨大的水缸,裏麵每天都盛滿了井水,不過這些水有時隻夠一天使用,而且全部是用在小屋裏麵。
據說有人曾經聽到裏麵有小孩發出的慘叫聲,後來就聽不到了,而謝放鶴的大兒子謝靈自從六年前被接回來後,就從未踏出過西屋一步,並且每天都穿著厚厚的衣衫,將身體和臉全都包裹在裏麵,行為十分怪異。
不久後族內傳出靈芝虐待謝放鶴前妻兒子謝靈的傳聞,一些族中有影響的子弟提議將謝靈從西屋搬出來,直接由族中照料。可遭到了謝放鶴的反對,最出人預料的是,謝放沫卻因此嘉獎了靈芝教導有方,這樣一來提議的子弟隻好不了了之了。
此刻神秘小屋的裏麵,春桃正指揮著幾名仆役將一桶桶黑乎乎腥臭異常的黏稠汁液倒入屋子中央一個巨大的木桶裏,而在木桶中央站立著一名九歲左右的男孩,黑乎乎腥臭異常的黏稠汁液此時已經漫過他的腰部。
春桃是靈芝的貼身丫鬟,這間小屋除了她和幾名仆從外,其餘之人一概不許靠近。曾經有名好奇的仆從就因此被亂棍打死在了院子裏,至此以後沒有敢靠近小屋半步了!
“少爺你堅持一下,我們就快倒完了,聽夫人說,這次也許是最後一次了!”春桃忍不住捂住鼻子道。
“春桃你沒說謊嗎?這東西有多讓人討厭你應該是知道的。”木桶裏的男孩道。
春桃想起最開始幾次這位小爺的慘狀,還有被其掙紮時濺到身上的幾滴汁液後的痛楚,她如何不會明白他的心思。那痛苦就是自幼吃慣苦頭的自己也痛得忍受不住,何況當時才六歲多一點的他!
她有時忍不住對夫人說是不是太過了,可夫人隻是搖頭,說這是為他好,不這樣當初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她不大明白,但她見到每一次少爺泡藥時夫人的眼睛總是紅紅的,顯然是偷偷的在流淚,便想替二夫人辯解幾句。
“夫人她——”
“別提她了,春桃外麵有什麼好玩的嗎?我好久都沒出去過了,這一次要是不再結那種惡心的硬枷,我可以出去透透風了吧!”男孩打斷了她的話,抬起頭時,眼神裏放出光來。
媽媽,你要還在多好呀!靈兒就不會受別人欺負了,你怎麼就忍心拋下靈兒走了咧?
他突然眼框裏變的濕潤起來,兩行清淚從無邪的臉頰上留下來。
汁液的灼燒讓他內心在沸騰,血液在奔湧,但肉體的痛苦被無盡的哀傷給遮掩住,。
春桃的眼眶忍不住濕潤起來,他才多大呀!許多小孩這個時候或許還依偎在媽媽的懷裏撒嬌,要果子吃。而他卻已經承受和經曆了這麼多的苦難。
“少爺,我出去了,你有事就搖鈴叫我!”春桃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小屋。
泡在木桶裏的男孩自然就是夏攀的兒子謝靈。他今年已經九歲了,樣子也愈發像夏攀,靈秀中帶著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