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出了黑衣殺手這樣的一個驚險插曲,但花玉眉的沐陽縣之旅卻還要繼續,而且,看她的樣子,除了黑衣人出來的那一刻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驚訝的樣子,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樣。
慕容無過把花玉眉的反應都看入眼中,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的跟著花玉眉,偶爾還會對著她發呆,雖然麵孔依舊平板,但眼中的情緒卻非常的豐富,忽悲忽喜,不知道在想什麼。
由於距離沐陽縣還有一天的路程,雖然不方便讓慕容無過坐進馬車,但是,與柳叔一般坐在車轅上卻是可以的。
慕容無過靜靜地坐著,頭不時的往後轉,似乎想看看坐在門簾後的人,這樣子,讓坐在車裏的花玉眉不知該氣怒,還是該害羞了,哪有人這樣看人的,就算是看著她想的是另外一個人,也會讓她不自在的,如不是她有著過人的修養,換了別的女子,隻怕早就羞得無地自容了。
“慕容公子,看了你與那些黑衣殺手對打的武功,老朽很好奇,恕老朽冒昧,不知慕容公子師承何處?”
與慕容無過同樣坐在車轅上的柳叔,見慕容無過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問道。
慕容無過生性冷漠寡言,就算與花玉眉三人走了兩天的路,說過的話卻隻有那麼寥寥幾句,更多時候隻會看著花玉眉發呆,讓柳叔想探探他的底都不知該從何談起。
“沒有師承。”慕容無過也知道柳叔是在探自己的底,畢竟,現在他已經跟在了花玉眉身邊,他的來曆,關乎著花玉眉的安危,不過,他卻沒有應付柳叔的耐心,隻是隨便的丟出四個字便緊緊閉起了嘴,不再說話了,讓柳叔一臉錯愕的看著他——與這樣的人談話,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慕容公子……”花玉眉見柳叔問不出什麼,而她自己心底也很好奇慕容無過的師承,便決定自己開口詢問,不過,她剛開口換了慕容無過一聲,就被慕容無過打斷:
“無過!”
“嘎?”花玉眉一時反映不過來他是什麼意思。慕容無過耐心的,淡然道:“叫我無過,不要叫慕容公子。”
“好吧,無過,”對於他的固執,花玉眉忍不住微微一笑,從善如流的改變自己對他的稱呼:“你說你沒有師承,難道你的武功是你自學而成的嗎?”
“嗯。”肯定的應了一聲之後,慕容無過頓了頓,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組織著如何表達:“小思死後,我就賣掉了所有的東西,自己帶著行李遠避深山,遇到山體滑坡,掉進了一個山穀,我在山穀中呆了四年,這四年裏,我除了四年小思,沒有任何的事情可做,就在山穀裏學習武藝。”
慕容無過簡潔的說著自己的學藝經過,他沒有告訴花玉眉的是,或許是他運氣不錯,也或許是他命不該絕,他掉入的那個山穀,種滿了各種他沒見過的果實,有很多的藏書,甚至是奇珍異寶,應該是一個藏寶庫。
在四年裏,他為了不讓自己因為思念小思而有輕生的念頭,瘋狂的、積極的投入那些書裏,隻要是能讓他轉移注意力的,他就去做,去想,集中全部心力的去想。
“哦”花玉眉點點頭,表情複雜的看著慕容無過,用了四年,仍然無法忘記一個人,對她的感情依然沒有變淡,一如既往的熾烈,而這個人還是一個天性冷漠寡情的男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看慕容公子年歲並不大,不知今年貴庚幾何啊?”柳叔接著問道,慕容無過眼神有些飄忽,想了想,道:“24。”
花玉眉和柳叔又問一些基本的問題,慕容無過區別對待的很徹底,當花玉眉問的時候,他都會詳盡的回答,每當柳叔問他的時候,要麼沉默不語,要麼就是簡單的丟出幾個字,讓一旁的翠兒看得直磨牙,這個該死的登徒子,居心不良也這麼明目張膽!
在一行四人各異的心思中,終於在傍晚的時候到了沐陽縣,花玉眉義診的地點是沐陽縣的縣城。
柳叔駕著車,到了一個掛著慈安堂的藥鋪門口停下,然後翠兒服侍花玉眉下車,花玉眉溫和的笑著,對慕容無過道:“無過,我要在沐陽縣義診十日,就住在慈安堂裏,請跟我來。”
慈安堂是花玉眉的亡夫白敬安的產業,白家世代經營藥鋪,出了很多的名醫聖手,自白敬安死後,花玉眉就繼承了這些產業。沐陽縣她三個月來一次,每次義診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