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無過終於轉回頭看陳若肱,隻是眼神有些疑惑,不明白他哪裏有蔑視崆峒了,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趕走這些攪亂了義診的無聊人士。
於是,慕容無過就這麼在所有人驚訝呆滯的目光下,再次忽視陳若肱,走到王若鷹麵前,伸手一把拎起他的領子,另一隻手順手再拎起一個,就這麼拖了出去,丟到醫館外麵去了。
被丟出去的兩人似乎是沒有任何反抗,但從兩人羞憤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已經反抗過,隻是與慕容無過武功相差太巨,他們的抵抗太微弱,慕容無過要殺他們隻是舉手之勞,但為了花玉眉,他並沒有出手,隻是把他們丟出去。
慕容無過沒有想到的是,對於一個武林人來說,被人這麼丟出去,比殺了他還讓他痛苦,今後行走江湖,將再無半分顏麵可言。特別是王若鷹這崆峒弟子,慕容無過的行為,無疑是煽了崆峒一個大巴掌,從此以後,慕容無過將沒有任何再與崆峒講和的可能。
慕容無過丟人的行為,讓所有人的愣住了!發怒的陳若肱愣住了,花玉眉愣住了,草兒也驚訝得小嘴大張,就連對麵茶樓坐著的倉寂途和穀門一行人都愣愣的坐在那裏。不是沒見過張狂冷傲的人,但像慕容無過這樣的,莫說見,連聽都沒聽說過。
“你……你……”陳若肱已經氣的失去了理智,連話都說不利索,直接一揮拂塵就朝著慕容無過的心口擊去,他絕不容許這個狂徒再侮辱師門。
慕容無過伸手一揮,原本想借著深厚的內力震開拂塵,卻不料反而讓陳若肱的拂塵纏到了手上,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
陳若肱見纏住了慕容無過的手,不禁得意的冷冷一笑,手上暗自使力,意欲就這麼把慕容無過的手折斷。
拂塵,乃是奇門兵器的一種,使用者多為僧侶道士等方外之人,使用者不止要有深厚的內力,還需要對內功的使用技巧極為高明,拂塵的使勁方式多樣靈活,高深者可剛可柔,隨意自如,是一種很難纏的兵器。
慕容無過回憶著在山穀中看過的書裏對拂塵的介紹,瞟了陳若肱一眼,手臂立即變得軟綿如絮,輕鬆的從陳若肱的拂塵中掙脫出來,另一隻手出招打向陳若肱。
陳若肱狡猾一笑,拂塵就像長了眼睛似的折了回來,掃向慕容無過的雙手,慕容無過隻得立即收回手讓開,以避免讓拂塵纏上,然後功運雙掌,一道冷氣從掌心噴出,掃過陳若肱的手臂,讓他感到一陣冷意。
“寒冰掌?!”陳若肱驚訝的看著慕容無過,想不到他還會此等失傳已久的武功,看來,今天這場戰是硬仗了,必須認真對待。陳若肱手上的拂塵立即快了幾分,也更詭異了幾分。
一旁觀戰的花玉眉,憂心的看著慕容無過,崆峒派在江湖上並不經常出手,隻知道他們武功詭異、奇怪,現在看陳若肱的拂塵,果然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不知道無過會不會吃虧。
而對麵茶樓上,倉寂途一雙美目一瞬不順的關注著慕容無過與陳若肱的拚鬥,絲毫不離慕容無過的手,心中沉吟,觀以往慕容無過的武功,一直都是劍出無悔,有來無回的快劍風格,但此刻看他的掌法,卻又是另外一種風格,輕靈飄忽,這樣兩種不同的技藝,居然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慕容無過的武功果然不能小覬。不過,看他此刻與陳若肱糾纏,可見他比鬥的經驗並不多,更多的是倚仗著深厚的功力在支撐,如果慕容無過的功力再弱上那麼幾分,那他就算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但一雙手卻可能早就折在陳若肱的拂塵下。看慕容無過年紀並不大,這一身深厚的內力到底是怎麼來的?
“打他!打他!打死那個牛鼻子!”穀清涵揮舞著小拳,小聲的為慕容無過加油,惹來父母的瞪眼,隻是可愛的吐吐舌,安靜了一會兒,又叫了起來:“哇!無過哥哥這招真妙,不過那個牛鼻子的拂塵也難纏!”
穀清涵專注的看著,不時的點評一下,發表一下自己的感想,估摸如果是自己應該怎樣應對,伴隨著臉上一忽兒喜,一忽兒急的表情,顯得可愛至極。
隻是,穀清涵看的投入,但她說出來的話卻讓倉寂途暗暗驚心,慕容無過與陳若肱的招式已是越來越快,特別是慕容無過,根本就是想以快製勝。如果功力不到家的人,根本就看不清兩人的招式了,想不到穀清涵這小丫頭居然能看清,穀門果然不凡,深藏不露,藏劍宮想保住江湖統領的地位,隻怕是越來越難了。倉寂途心中有些唏噓,明眸也抹上了一抹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