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末將怎敢怠慢?”南宮望笑著將蟠螭引到一邊,“這十位美人兒模樣都沒得挑,且每一位都獨領風騷各有所長,屬下保證二王子肯定會每一個都喜歡的不得了!況且,這十位美人都已接受過專業的細作訓練,太子殿下盡可放心。”南宮望胸有成竹跟蟠螭打著保票。
蟠螭半信半疑盯著南宮望嗤嗤地笑了:“你小子。”
“罷了,今日不想那麼讓咱們挖空心思步步為營的棋,難得要把我那粘人的弟弟打發走,告訴大家今日都去快活吧。”蟠螭向南宮望揮揮手示意他退下,從柱子後麵現身走向被眾星拱月的雲螭,“二弟!恭喜恭喜呀...哈哈哈哈。”
蟠螭摟著雲螭在眾人的簇擁下去靈爵殿赴雲螭的拜君宴。
日暮西山,天邊的火燒雲姹紫嫣紅,而靈爵殿內的宗室親貴以及王公大臣也都醉的七七八八。
雲螭一身酒氣掛在自家王兄的身上喋喋不休不知所雲,蟠螭一麵幫雲螭應付著一輪又一輪的敬酒之人,一麵還要忍受著黏在自己身上的醉漢渾說著天方夜譚。
蟠螭真是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累過,但想想明天就要送走這個討厭鬼,心下便想著忍忍算了,莫要為了這些繁瑣之事誤了日後的大計,便硬著頭皮繼續應酬。
宮牆邊上玄月初現,絲竹鼓樂仍舊熙熙攘攘充斥著王城。
坔敘在宴席上坐了一日早已不勝其煩,蟠螭見狀,立馬將雲螭撇入一眾人間由他們胡鬧去了,自己上前扶起坔敘。
父子二人一前一後走在夜色清明的宮闈間青石板路上,太監與侍衛在十步之外遠遠跟著,二人的影子被清亮的月光照射著在悠長的宮巷中拉的修長。
“宮中許久沒有這樣大辦過喜事了...”坔敘對著眼前的玄月像是完成了一件心願般舒了一口氣,“雲兒這麼快就長大搬離宮廷了...”
蟠螭上前應道:“是啊,雖然二弟行事還顯得有些稚嫩,不過想必日後做了封地的領主,想必會慢慢成熟起來。”
“可不是,孩子嘛,總需要曆練曆練的。”坔敘跟蟠螭閑話家常起來,“明日雲兒啟程赴封的事宜可都備辦妥帖了?”
“回父王,都置辦妥帖了。”蟠螭上前扶著坔敘的胳臂隨坔敘漫步。
“那就好,你辦事,寡人自然放心。”坔敘欣慰地側過頭瞧著自己馬上就要弱冠的兒子,“身為兄長,你做的很合格。”
坔敘麵露笑意細細享受著這父子間的情義。
兩人在宮中走了良久,夜色開始深重起來。
“父王?”蟠螭看著身邊眼神有些惺忪之態的坔敘,輕聲喚道。
“嗯?”坔敘回了回神轉過頭。
“距離父王的天壽宮還有些距離,兒臣為您傳轎輦吧?”蟠螭貼心地詢問道。
“噯,不必不必,咱們父子走走。難得這樣清靜的時候,不要辜負了,明日晌午才送雲螭出城,所幸明日一早,貪睡一陣,也沒什麼。”坔敘擺擺手回絕了蟠螭的好意。
“那兒臣就多陪父王走走,難得咱們剛剛剿滅了周國,是該享受享受眼下的平靜了。”蟠螭迎合著坔敘。
“蟠兒?”坔敘像是突然被提了個醒兒。
“兒臣在。”蟠螭側過頭湊到坔敘跟前。
“你說處穆,當真會來尋萬俟襄嗎?”坔敘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父王,這普天之下,哪有人會不要自己的爹呢?”蟠螭的眼神耐人尋味。
“是,是,沒有人...”坔敘心間浮出一絲慌亂。
“父王?”蟠螭喚了一聲。
“嗯?”坔敘打了個激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那萬俟襄的屍體這幾日想必已經完全腐爛了,這腐蝕的氣味要怎麼掩蓋?”蟠螭故作擔心狀。
坔敘停下腳步,頓了頓:“蟠兒,你怎麼看?”
蟠螭像是仔細思索了一番,略帶著不確定的語氣請示道:“要不..明日,我放宮中的獒犬進去啃噬幹淨吧。將骨頭留下,再套上衣裳,牢中昏暗,且兒臣料定,處穆那樣的人,刻板正經,死守禮義廉恥,不會放著自己的父親不顧,而去做什麼樓蘭王的夫君。用不了多久,定會偷偷潛入天牢救人。咱們不如提前安排人在天牢各個角落,包他處穆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