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子已經不在。
他同她的身子都淋的濕濕的,屋子裏有些冷,蘇華拿出了幹衣給自己換上,又拿出原本就在房中的幹衣給顧雲煙換上,將她長長地,黏在一起頭發用毛巾包好,關上房門,給自己同顧雲煙蓋好了被子。
“煙兒,晚安,原諒我。”蘇華輕輕的在她光滑的額上吻了吻,抱著顧雲煙,睡去。
清晨,濃鬱的花香飄進了顧雲煙的鼻尖,她醒了。
以手撐床靠到了床頭。
顧雲煙撐著頭,她的頭如同爆炸般的疼痛,昨日,她好像看見了蘇華同別的女子……
摸了摸身旁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還有些溫,蘇華才走不久。
顧雲煙靠著床茫然地望著天空,撞破了蘇華同別的女子在這張床榻上纏綿,她當時的表情一定很難看,想著那些所謂的誓言,她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想了想,大致覺得無所謂了吧,或許自己隻是他一時糊塗才會喜歡的人,久了,便也沒什麼感覺的,男人嘛,本就崇尚食。色。性。也,巴不得有女人主動爬上他們的床那!撞破而已,如果自己沒有撞破,還不曉得他同多少個女人有染,想著,顧雲煙眼角忽然流下兩行熱淚,隨著雙頰,滑落而下。
這種感覺真討厭,自己為什麼偏偏會喜歡上他那!
如果不喜歡,那該有多好。
起身,下床,忽然發現腳上綁了繃帶,一邊笑著他的細心,一邊又將繃帶除去。
那是一塊有些駭人的傷口,一大塊皮都破掉了,沁著駭人的鮮血。
顧雲煙神色淡然,命人磨了些墨,在宣紙上寫了一封書信留在桌上,杵著一坡一坡的腳,毫無懼色的踏出了陳宮。
她走出陳宮的這段路沒有任何人阻攔,路過的女婢紛紛請安尊稱她一聲:丞相夫人。
她總是會說:“這世間,再無什麼丞相夫人。”
看著那些女婢錯愕的神情,她神色淡然。
若果她不堅強一點,那麼到了真真緊要的關頭,她軟弱了,又有誰來替她堅強那?
坐著馬車,看著窗外形形色色的風景,聽著外邊小販不停地吆喝著,顧雲煙覺得,自己的心很空,很空,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走似的,有種不可愈合的空洞在裏麵,她輕輕撫上左心房,笑了。
蘇華,我要離開你了那。
在以後的每一天裏,都沒有人為我撐傘,沒人提醒我吃藥,沒人在藥湯裏放糖,沒人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來救我了,沒人會隻對著我笑了那,如果以後,我嫁作他人婦,有了和他的孩子,我一定會告訴孩子。
曾有一個人,愛我如生命。
蘇華剛從朝堂上回來便直奔廂房,卻發現房中已沒有顧雲煙的人影,地上還有他今早起來為她邦的繃帶,上麵血跡斑斑。
他愣怔的走了進去,看見檀木桌上有一份信。
字體俊美,煞是好看。
那封信上寫著短短的幾個字,卻足以打破蘇華的整個世界。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拿著信的手在顫抖著,蘇華心中不甚悲涼,煙兒,為什麼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他猛然想到,解釋又會有什麼用那,她本便是一個明白人,出了這般的事情,她斷不然會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她很脆弱,她隻是假裝的很堅強。
自己將她娶進了門,發誓說要好好愛她,可是現在卻出了這般荒唐事,終是,他負了她。
他從下便是一個冷清的人,從小到大流過的淚也不過寥寥幾次,而且還隻是滴幾滴淚珠而已,可是現在,他卻真真哭了出來。
兩行熱淚自兩旁流了下來,滴到了地上。
他抬頭,望天,天氣萬裏,晴空無雲。
真似他此刻的心情,沒有了白雲,天空也不似往常的那般好,就如同失了顧雲煙,他的心,也會那麼難過而已。
煙兒,這一次,我蘇華當真是失了你了!
當晚,便聽見丞相閉了帝都到往柳州城的城門,還親自在城門邊候著,據說是要找回離走的丞相夫人。
夜晚,皓月繁星當空,幽靜的月光照亮著大地,銀白色的月光滿布世界,徒留一地悲傷。
顧雲煙早已做好了準備,她辦成了一個商人,同車夫商量好,在她們前麵的一輛馬車,很繁華,看起來是大官的車子。
蘇華照例檢查,隻聽嬌。媚一聲,顧雲煙抬起簾窗,隻見蘇華正被一個穿著鵝黃色長衣的俊俏女子抱著,女子長著鵝蛋臉,樣子很是可愛,她手臂環抱著蘇華,一邊大叫著蘇哥哥,一邊又跳著,好像見到了故人一般。
蘇華將她的手臂從自己的脖子上弄了下來,冷聲問:“梨兒,你怎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