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劍法那麼好,也是自己修成的嗎?”
陳冬隻是笑笑,“當然,她以讀書為修行,劍隻是她閑時用來消遣的方式,偶爾與別人打打架,把煩著她的人都趕走。”
陸折非突然無言。
在他看來,修行為的是武裝自己,玉鈴兒卻隻用來玩鬧,連那世人稱絕的劍法,竟隻是讀書閑時的消遣之物。
“先生,你覺得我有可能修行嗎?”
陳冬突然無言。
他早已猜到陸折非會問這個問題,仍是想不到該怎麼回答他。
“修行不一定是世俗中的意思,丫頭讀書也是修行,我教書也修行,隻是方式不同。”
“那我可以修行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陳冬仍沒想好。
因為陸折非沒明顯突然的一項,或者說他的長處太多,便沒有了長處。
陸折非並沒有再問,然後收起了失望,端正跪在陳冬麵前,“先生,請受學生一拜。”
陳冬驚愣,不曾想陸折非的轉換這般快,半響才回過神扶起還把頭叩在床上的陸折非。
“以後你就留在北院,修行之事,有機會再提。”
“多謝先生。”
陳冬心裏突然有些落寞,甚至不悅。
陸折非此刻應該稱他為師父,而不再是先生。
稱呼不一樣,之間的關係微妙便有著很大不同。
陸折非臉上有些不安,緊張看著陳冬,許久才敢開口說話,“先生……”
“你不願拜我為師?”
陸折非意識到剛才的話錯了什麼,但他不想修改。
“學生隻有一位師父,望先生見諒。”
陳冬並沒有再說什麼,失落之餘反倒有點慶幸自己收了個如此重情義的學生,如若那人還活著,他真想見見究竟是怎樣的師父才能教出這樣的徒弟。
陳冬沉默良久,然後臉上恢複平日的微笑。
陸折非這才敢繼續說話,“先生,你覺得我師兄,陸折空怎麼樣?”
陳冬直接搖頭,“他資質不錯,在白雲院也能得到很好的待遇,不過,我不打算收他為徒。”
陸折非沒想到他竟說得如此直白,但也表明他不會與自己兜圈子,那麼之間的談話也會輕鬆許多。
“那他會去哪兒?”
“這要看他自己了,西院離這裏很近,學生也不錯,去那裏大概不會被欺負,我可以替他說說話。”
陸折非隻能驚疑看著他。
他沒想到陳冬竟是這麼幫他。
“剛才在門外見到承天,你們認識?”
“嗯。我到現在還想不明白,為什麼落氏一族的人會讓他留在白雲院?”
陳冬臉色突然變了幾分,“你好好休息,把身子養好了,才開始隨我修行吧。”
“先生……”
陳冬早已離開草屋,連屋前候著的人都不曾發覺他的離開。
陸折非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再想落氏一族之事。
對他而言,自己能活著以及所珍重的人能活著便已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