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亦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後消失。
因為陸折非遠比他想象得聰明，甚至幾個自己也無法與他相比，相對於百裏歸而言，他更想讓陸折非幫這個忙。
“當然有關。”
三人不再說什麼，隻是皇亦跟了上來，與兩人並排而行，沒有了之前那份尷尬。
漫步半個時辰，他們來到城南一個名為梨花的巷子。
梨花巷是白月城最冷清的一個巷子，隻有十六家住戶，彼此雖相互認識，卻是每日見麵也不曾說過半句話，仿佛隻是毫不相識的路人。
相反，這個地方很美，尤其是梨花盡放之際，反而比雪季更美。
梨花巷最裏的一座屋子，也是唯一一間無人居住的屋子。
這裏是百裏歸進白雲院前住的地方，對他而言，越冷清的地方才不會被打擾，這樣，才可以讓他潛心修行。
皇亦隻來過一次，那是百裏歸完成百裏門任務後，被他路過所救，便將他送回這裏。
他是百裏歸來到白月城後認識的第一位朋友。
屋子的灰塵不算多，稍稍擦拭便幹淨了。
這裏沒有招呼人的點心和茶水，百裏歸將百裏霜霜放到慶上，便招呼著兩人坐下。
“說吧，這裏算安全了。”
皇亦的神色變得凝重，仍是先確認不可能被人竊聽才敢說話。
“你還記得你初到白月城，把這間屋子賣給你的人嗎？”
“模樣不太記得，但還有些印象，怎麼突然說起他了？”
“他是虛無界的人。”
百裏歸怔了怔，就連對這個名字不太熟悉的陸折非也發怔。
許多年前，統治四個大陸的國突然消失，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隻是那個地方過於神秘，數萬年來幾乎無人從那出來或是進去，便讓外界人稱為虛無界。
虛無，便是什麼也沒有的意思。
時至今日，虛無界下的結界仍是存在，北漠西邊，西荒除了東北部的近天國，以及南學西南處，占了四個大陸的三分一，仍具有強大虛無界之力，幾乎沒有人敢靠近。
沒有人知道虛無界界內究竟存在著什麼，再好奇的人也不敢前進，數萬年來，這個地方便成了多餘的。
“誰能證明他是虛無界的人？”
“有人親眼見到他從虛無界進出。”
“什麼人？可信嗎？”
“當然可信，因為那個人，便是我母後。”
“娘娘？”百裏歸的臉色越發難看，原本關於白依的身份便是整個東元國的疑問，如今她卻能親眼見到有人從虛無界進出，那麼她又是在什麼地方見到？
虛無界附近靈力過強，若非親臨現場，便不可能看得見。
“娘娘當時在哪？”
“你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懷疑我母後？”
“我不是那意思，隻不過你母後的身份過於神秘，誰都想知道她究竟是什麼人。”
“陛下不是說了嗎？我母後隻是一個采草藥為生的民間女子。”
陸折非聽著這兩個稱呼感覺有些別扭，既然稱自己母親為母後，為何稱自己父親為陛下而不是父皇。
隻不過，他並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