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且相信他是虛無界的人，然後呢？”
“十日前淩晨，那個人拚命爬到白月城，然後在城門樹下，他死了。”
百裏歸並沒什麼反應，他手上沾了太多鮮血，對於死人，便不再驚訝。
陸折非隻是眼神閃過一絲驚訝。
對於兩人的反應，皇亦臉色有些難看。
“你們兩個，也太冷靜了吧。”
“說正事。”
“他臨死前緊捉著我的手，一句話後，便咽氣了。”
“拚死來到白月城嗎？”
“一個月後，虛無界大門開啟。”
陸折非不解道，“這跟我不能修行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虛無界有個不能修行的人，後來，成了虛無界界主。他有個習慣，隨時記下自己的想法與所見，這樣的筆記，你需不需要？”
“當然要！”
陸折非的反應完全把兩人嚇住。
也許陸折非不知虛無界是什麼地方，但那處的危險他應該曾聽過，他們很好奇陸折非為了修行竟肯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可是，為什麼會有人覺得這是個壞消息？”
“虛無界曾經開啟一次，那時，就連白月城也遭到大門開啟時的白光吞噬，仿佛發生了一場地震，也不知嚇到了多少人。”
“這……”
陸折非沉默。
對於這個世界，他的認知仍是太少，尤其作為一位修行者。
“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隻有我們三人知道，就連我母後，我也不曾提過。”
百裏歸懷疑看著他。
他並非不相信皇亦的話，隻是虛無界大門開啟這般重要之事，皇亦為什麼隱瞞，甚至打算進入虛無界。
的確，虛無界存在著許多上古傳說，無數功法藏於各處，於修行者而言，是個不可多得之地。
隻可惜與龍守峰一樣，力量過於強大，連所謂的世外高人曾想進入，隻是站在大門前，便已感受到那種強大的力量正逼向自己離開。
數萬年來，隻有一個人曾進入過，而且那時大門未曾開啟。
白雲。
沒有相信他能進入虛無界，更沒有人相信他能出來，哪怕是死了。
“你要去？”
“嗯，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尤其是宮裏，所以來找你了。”
“我能幫你什麼？”
“開啟當天，一起進去。”他的目光落在了陸折非身上，有些發亮，“當然，現在還有折非。”
“你不要命了嗎？”
“命，總會沒的。既然如此，我為何不把命丟在我夢寐以求的事情上？”
“四皇子，作為白雲院的學生，我有必要將此事告知陛下。”
“想告密隨你，反正明早，我就會前往虛無界，宮裏的人，怎麼也跟不上我。”
“皇亦，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你可知，皇族有個撼動四個大陸的秘密？”
百裏歸神情嚴肅，似乎不想聽到這個秘密。
也不想讓陸折非停聽到這個秘密。
往往這樣的秘密，知道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即便是活著，卻連至親的人也不能訴說。
他不願這樣活著。
皇亦完全沒有理會他的神情，繼續說著自己的話，隻是氣氛變得嚴肅。
“十四年後，東元國，便會覆滅。”
兩人的雙眼震驚得老大，哪怕是及立一戰，都不曾有人說過這樣的話，如今太平盛世，竟出了這樣的預言。
“誰說的？國師？”
“這你就不用問了，反正我信了，即便不是，身為東元國的皇子，總不能什麼事也不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