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大開,東元國的軍隊夾雜著歸降的敵軍,從城門慢慢往軍營前進,如同押解犯人一般。
百姓都駐足大路兩旁看著,這樣的景象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
他們並不知道,前一刻這些敵軍還打算殺進白月城,滅了白雲院,所以他們能很平靜看著這些人,然後評頭論足,把這當成了一場戲,以為東元城又迎來了一隊新的軍隊加入。
嶽百東負手背對陸折非,神色凝重站著。
這裏,是衝天樓頂樓。
陸折非是被嶽百東直接帶到頂樓的,原以為這裏會是何種恐怖之地,怕一上來就被頂樓的氣息推回到十樓,再次摔得慘重。可剛踏上這裏的一刻,他才知道,白月城的美竟是那般震撼。
他忍不住伸手,以為自己能觸碰到頭頂那片仿佛近在咫尺的天,但無論他怎麼高舉手,手間仍是空的,稍稍失望收回了手,連嶽百東也忍不住笑了聲。
陸折非從來不是個天真的人,也不曾在他們麵前擺出一副小孩子的模樣,但今日,他的確變得很天真,直至感到嶽百東的笑意,他才收斂。
“見過嶽院長。”
“這句話,你剛才不是說了嗎?”
“再說一次也無妨。”
“知道我今日來找你什麼事嗎?”
“學生不知。”
“你救了白雲院,救了白月城,救了我們,我打算謝謝你。”
陸折非望了四周一眼,雖略感到嶽百東的謝意,但他知道自己除了帶來情報,就沒有再做什麼,就連之前打算讓自己分一部分他們的注意力都沒有起到半點作用。
白雲院,比他想象得強太多。
也許沒有他的情報,白雲院也能成功解決今日之事。
他明白嶽百東還有別的目的。
“沒有你,我們也能取勝。但是,我很喜歡你的做法,不流一滴血,打一場勝仗。”
“多謝嶽院長誇獎。”
“你很聰明,是我見過的學生當中,最聰明的一位。”
陸折非突然害怕,不敢看嶽百東一眼,略低頭對著他,“學生不敢當。”
“你真的去了虛無界?”
“是。”
“在那裏,你見過什麼人?或是什麼奇怪的事?”
陸折非對他並沒有好感,哪怕他是白雲院的院長,也不代表不會害了自己。
所以他不敢說。
但他清楚自己瞞不了他。
“學生一直待在虛無界大門附近,不曾進入虛無界深處,沒見過什麼人,也沒見過別的怪事。”
嶽百東側頭瞪了他一眼,仿佛有些生氣。
這一眼,讓陸折非覺得全身被劍斬了無數次,經脈似乎在這一瞬間斷裂。
但是,不痛。
他不解看著嶽百東。
沒想到竟聽到一陣笑聲,他更是不解,就在他想要問明白時,笑聲突然戛止,嚇得他把話咽了下去。
“你這人啊,戒心太大,交不到什麼朋友的。”
“朋友再多,沒有真心的,跟沒朋友有何區別?隻是學生不明白嶽院長的意思。”
“你的事情,陳冬早就告訴我了。現在問你,不過想看看你的態度。”
陸折非沒好氣在心裏將這兩個老頭罵了十頓八頓,有些人的想法他實在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