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悅”開著車,蔣子末在一旁沉默的看著窗外。現在不巧是六點下班時間,人流高峰期,車輛擁堵,行進緩慢。
夕陽垂涎這熱鬧的氣氛,閃著灼灼的光芒欣賞著,不顧眾人的煩躁。
又到了一個紅燈口,因為車子的速度太低,蔣子末甚至未感覺到停車。
他的心思很亂,過了意氣用事的階段,他漸漸感到害怕。他在思慮是否要跳車逃跑,還是跟著中邪的“藍悅”去一個未知的地方。
他搜索窗外的路線,企圖尋找一條逃跑的捷徑。無意在後視鏡瞥見了蔣大海的寶馬,知道有人在暗中跟蹤保護自己,這才打消了逃跑的想法。
畢竟,藍悅是他的妻子,不論這個女的是還不是,她肯定知道藍悅的下落。
“你們請的哪位道人?”“藍悅”開口問,看著蔣子末不解的眼神,提醒道:“那幅畫?”。
看來這幅畫,對她很重要。
“你不是關心這幅畫,而是畫裏的女鬼。“”蔣子末決定攤牌。
“藍悅”冷笑著瞥了一眼蔣子末,微微點頭。
蔣子末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畢竟買畫的是她,收鬼的是老道,與自己無關。便把女鬼與老道的冤仇,如何被收和盤托出。
“藍悅”點點頭:“這個女鬼,的確該死。不過,讓她魂飛魄散,太便宜她了。”
蔣子末驚懼的看著“藍悅”,魂飛魄散還不夠,這不是對鬼魂最大的懲處?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是有多歹毒?
“你能幫我找到那個道士嗎?”
“我隻知道他在武當山修道。”
“藍悅”點點頭,“你既然這麼恨這個女鬼,現在有人幫你處理了,這不正遂你的心意?”
紅燈過了,“藍悅”發動車,拐上高速,朝北京西郊駛去。
“我的心意?你不會想去揣摩。”
蔣子末粗粗喘了口氣:“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跟藍悅長得一模一樣?”
“藍悅”抽著臉詭笑一下:”如果你的藍悅失去了美貌,你還會愛她嗎?“
”不要告訴我,那具女屍就是藍悅,我不會相信你的。你是那具女屍的鬼魂,對不對,你為什麼要附在藍悅身上?你要我怎麼做才能放過藍悅。”蔣子末哀求著說,眼睛死死盯著“藍悅”的側麵,可惜依然隻有那詭異的微笑,沒有回答。
車子開了很遠,直到天黑。蔣子末開始還在努力記著路線,卻越來越困,最終毫無知覺的睡著了,也許是被迷暈了。
曹凱南的跟蹤技術在警隊是首屈一指的,他能穿插在三輛車以外,也不跟丟目標。
柳暉有點緊張,死死觀察著交通狀態,因為現在隨便一個意外,他都可能死掉。也許是一場車禍,也許是高空拋下的一塊磚,也許是半路殺出的逃犯,每時每刻他都神經緊繃,等待著死神的突然降臨。
淩峰突然說:“我們少奶奶可能不是人。”他是蔣大海的貼身保鏢,從小在少林寺苦學功夫,一人拿下四五個壯漢不在話下。
曹凱南從後視鏡看著淩峰陰鬱的臉,這是個健碩的中年人,眼神堅毅,不苟言笑。
華子聽了這話有些驚慌:“不是人?那是什麼?”
淩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老爺讓我去接的那位羅大師說別墅內正有人做法。如果是茅山道士做法,那應有黃色祥氣飄蕩,如果是和尚做法,應該有白色運氣遊離,可別墅上方卻是被一團血色邪氣籠罩。”
“那···那是什麼?”華子緊張的問。
淩峰再次搖頭:“那個羅大師沒說,直接被嚇跑了。”
曹凱南眉頭緊皺,最近真是邪運連連,什麼都能跟妖魔鬼怪牽扯上,好像要一鼓作氣把自己三十年的科學反封建的觀念全部顛覆。
“我也覺得少奶奶從泰國回來後就十分古怪。”華子是個聰明人,沒有淩峰的好身手,可腦子好使。正是青年荷爾蒙膨脹期,從他第一眼見到少奶奶藍悅,就被那不俗的美貌折服得魂不守舍,藍悅的一顰一笑如一首老歌每夜在他心內曲回流轉,讓他夜不能寐。所以,藍悅的變化,他是最留心的。
“以前少奶奶很喜歡笑,對我們也很和善。現在整天冷冰冰的,也不說話,從骨子裏透出一股不能接近的高傲。”
“美女都傲氣。”柳暉說。
“還有件很詭異的事,我一直沒敢說。”
“什麼事?”淩峰問。
“有次少爺開會,文件掉家裏了,讓我幫他取回送到公司。我進了少爺的臥室,見浴室的水流著,想著少奶奶可能在沐浴······我,我一時色迷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