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大概有三百多平的麵積,這與擁堵的北京相比,簡直就是蟻巢比雄窩。
房子外是光禿禿的泥土,沒有種任何植花草樹木來點綴,就那麼坦然的窮困的迎接每一位來客。
高妹深吸一口氣,勾花別墅鐵門緩緩打開,“進來吧!”肚子裏的女聲響起。
高妹把車開進去,碾壓在鬆軟的泥土上,沒有厚實的公路讓自己有安全感。
雲哥出來迎接高妹,準確的說,是幫她搬運屍體。
雲哥細細把高妹打量了一番,冷冷一笑,這個笑容很有深意,略帶嘲諷,這讓高妹很憋屈。
進了別墅,門隨即關上,微暗的燈光根本不足以支撐這寬大空間的亮度。
一個全身披著白紗,甚至連眼睛都不肯露出來的女子走了出來,她來到女屍前,這具屍體被高妹用黑色塑料布裹得十分嚴實。
“打開。”女子的聲音跟高妹肚子裏傳出的聲音一樣,隻不過這是第一次通過空氣介質傳入她的耳朵,拉開了距離,有了陌生感。
高妹俯身慢慢把黑布拉鏈拉開,無皮女屍坦然呈現,一股惡臭也隨之散開。
“我答應你的,會把她還給你,她就是你的藍悅。”媚娘說。
蔣子末緩緩走了出來,再次看著這具無皮女屍,不如第一次那般慌張,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雖然他依然在驚恐打顫,但他的目光不曾離開,他要記住他妻子死亡的樣子,來激發內心不可遏製的仇恨。
蔣子末轉身揮手襲擊媚娘,媚娘輕鬆一步轉開。
“不要激動,你如果求我,我還可以讓她複活。”媚娘獰笑著說。
“你說什麼?”
“我留下了她的魂魄,隻要給我一個活人,我就能讓你的藍悅複活。”
蔣子末不敢相信:“你又想玩什麼把戲,你想讓我做什麼?”
“哈哈,你能幫我做什麼,你在我眼裏,就是個廢物!我不過喜歡看戲,最喜歡看,那些不在我掌握之中的戲。”
“你到底想怎樣?”
“我要證明,你的感情是最惡心的東西,我要讓你承認,你如今為那個女人做的,都是你裝出來的。我要揭穿男人的虛偽,讓女人看清,你們都是惡心無恥的贓物。”
“如果你這麼恨男人,你直接殺我就行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藍悅?”蔣子末怒吼一聲,這聲氣如洪鍾,用盡了蔣子末這一身的力氣,也呐喊出了他窮生的憤怒,回蕩在這寬闊而寂寞的別墅內,久久徜徉徘徊,找不到消散的出口,隻能沉壓在每個人心底,動蕩出一份憐憫。
媚娘陰陰一笑,沒人能看見她的表情:“我殺她,是因為她該死。
“你閉嘴,你這個心理變態的妖婆。你有什麼資格決定誰生誰死?你不過是個被男人拋棄的可憐蟲,你隻不過靠著妖法去折磨比你好看,比你幸福的女人!可惜,這個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比你好看,都比幸福,你殺不完的!”
白絲巾飛過,一條白色蛇蠱繞住蔣子末的脖子,狠狠的扼住,直到他不能呼吸。
此刻,雲哥的臉色也嚇白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光頭有如此大的勇氣,這也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敢當麵斥責媚娘的所作所為。
直到蔣子末眼睛泛白,舌頭吐出,魂魄擠到了天靈蓋,隨時可能衝出軀體,蛇蠱才鬆開。
“好,好,你說對了,”媚娘語氣低沉,似乎從地底下發出來的,帶著死亡的味道,讓聽到的人自覺屏住呼吸,“你口口聲聲說你愛的是藍悅,是真正的藍悅,不是她的一張皮。好,那我給她換一張皮,看你是否還如以前一般深愛。”
說完,媚娘拍了拍手,從後堂轉出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