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司味千從空間裏摸出一壺酒,放在桌上,這一桌菜便圓滿了。

墨桃激動地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公子,你燒那麼多準備給多少人吃啊。”

司味千笑了笑,剛想招呼墨桃去叫紀雍,一位意外的訪客到來。

“佛心?”司味千驚喜地望著門口。

這一年來,雖然佛心一直在合歡宗,可因為紀雍阻礙,兩人始終未曾見麵。對於佛心的堅守,司味千多的是感激和虧欠。

“你怎麼能來的?紀雍他沒有為難你嗎?”司味千迎了上來。

佛心雙眸金光妖異,清俊依舊:“我說我打算走,他就沒攔我,他巴不得我早點滾吧。”

“你要走了?”司味千驚訝過後,難掩失落。

佛心掃了他雙手一眼,微笑道:“太好了,你的手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你進來說話吧。”

佛心走進屋,看見了一桌的菜肴:“你還真閑不住啊。”

這一桌,光是看,就能讓人口水直流。

“我就不請你吃了,喝杯酒吧。”司味千請他坐下,倒了一杯酒,黯然道,“你真的要走了嗎?”

“否則我在這幹什麼呀?我一個佛修,長期呆在合歡宗,名聲也不好,雖然我一直立誌於當一名花和尚。”

司味千苦笑搖頭。

佛心抿了一口酒,放低了聲音:“你跟我一起走嗎?”

司味千低頭倒酒,沉吟不語。

佛心看了他半晌,歎道:“你這個人啊……”

“我怎麼了?”司味千挑眉。

紫星閣外的樹下,紀雍陰沉著臉,緊緊盯著司味千緊閉的房門。

從佛心剛一進屋,他就等在這裏了,足足站了一個時辰。

他們有那麼多話可以聊嗎?

紀雍掐了一下手心,不想再等下去了,大步向那扇門走去。

砰的一聲推開房門,屋裏正把酒言歡的二人一驚。

司味千麵頰微紅,略有醉意,舉起的酒杯,僵在半空中。

正與佛心聊得高興,他就突然闖進來,司味千當成沉下了臉:“進屋之前,不知道要敲一下門嗎?”

紀雍一看到他酡紅的臉,火氣就忍不住往上冒,他克製著,轉向佛心:“你怎麼還沒走?”

司味千起身:“他什麼時候走,與你何幹?”

紀雍踏前一步:“這裏是我合歡宗,他做任何事都與我有關!”

“你……”

“哎,不要動怒。”佛心按住司味千的肩膀,拍了拍以示安撫。

紀雍盯著佛心的這隻手,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他的手剁了。

司味千果真平靜了下來,這讓紀雍更加惱火。

“我走了。”佛心悠然起身,法杖的法環發出清脆的敲擊聲。他傳音給司味千:“我等你十日,你若不來,我就回南海千山了。”

司味千微微頷首,正準備送他出門,紀雍衣袖一甩,攔在了兩人中間。

佛心笑著離去。

司味千更惱了:“紀雍,你不要得寸進尺!他在這裏的這段日子,從來都是按照你的意思來,他現在與我告別,你還要來插一腳!”

“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跟他告別告到床上去了?”紀雍怒道。

司味千臉色驟變:“你住口!他與我是至交,不容你這般詆毀!”

見他維護佛心,紀雍更是憋屈,口不擇言:“那禿子根本就是對你圖謀不軌!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

“你當人人都像你這樣,夜夜思□嗎?”

紀雍眼一瞪:“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司味千憤然扭頭,視線落到滿滿一桌還熱著的菜上,心中窩火。

忙了那麼久

,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紀雍這才注意到鋪了一桌的菜,頓時勃然大怒:“你們不就是道個別嗎?還要興師動眾給他做那麼多吃的!你還敢說你們隻是朋友?”

司味千驚愕地轉過臉來。

“你的手好了?剛好就為他這麼折騰?”紀雍繼續發著脾氣,“你不先來跟我說一聲,就先忙著伺候他?你知道我為了你這雙手,付出了多少代價嗎?你知道嗎?”

司味千氣得頭疼,他不想辯,也不屑於辯,努力克製著才讓聲音不走調:“你幫我療傷,我感謝你,但是你也做過對不起我的事,你要是挾恩圖報,那我告訴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