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冷笑一聲,看了眼保險公司的那些人,他們要求見一見傷者,言希當然嚴詞拒絕了。並對肇事司機說道,“我慕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用錢來解決,至少,錢買不回我孩子的命。你不必擔心我訛詐你,因為,這件事我不會私了,而是要走法律程序,你等著坐牢吧。”
“這,這……”肇事司機一時沒了主意,不過是普通的車禍,他可沒想到會弄得坐牢這麼嚴重。六神無主間,他轉而看向身旁的崔敏敏,急切的說道,“姑娘,你可是親眼看到的,我是正常行駛,是那個女人突然從馬路邊衝出來的,撞在我車上的。這樣就要我坐牢,我可比竇娥還要冤枉啊。”
“姑娘,你可是親眼看到的,我是正常行駛,是那個女人突然從馬路邊衝出來的,撞在我車上的。這樣就要我坐牢,我可比竇娥還要冤枉啊。”
崔敏敏下意識的看了眼言希,頭微微的低垂下來,怯怯的不敢說話。肇事司機是個急脾氣,急切的催促道,“姑娘,你別害怕,把你剛剛和我們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你對他們怎麼說的?”言希劍眉冷冷的挑了下,目光幽深犀利。崔敏敏雖不回答,但他心中已經了然,她定然是和那些人說雨霏是自己衝出馬路的,他的孩子死了也是活該。
“言希……”崔敏敏低低聲的喚了句他的名字,卻無言以對。
言希在長椅上坐下,點燃了一根煙,沉默的吞吐著煙霧。
而他不說話,站在旁邊的人卻有些著急了,“聽說傷者已經行了,我們需要詢問下當時的情況。”保險公司的人說道。
言希的目光冷冷的掃過他們,仍未開口,直到他把一根煙吸完,才道,“我太太不想見到你們,請你們馬上離開。有任何疑問,請和我的律師談吧。”
言希說完,電話打給了律師,沒過多久,律師便趕來了醫院,把保險公司和肇事司機都帶離了醫院,肇事司機此時才知道,這次是真的闖了大禍。
崔敏敏還留在原地,並未離開,楚楚可憐的目光一直看著言希,而言希對她的態度卻是不冷不熱的,根本不予理會。
而此時,天雪經過,看到崔敏敏,也不由得蹙了眉。
“你怎麼還不回去,不是讓你回去休息嗎?”天雪對言希說道。
“我沒事,媽,你一個人照顧菲菲也辛苦,再請個專業的護工吧。”言希說。
崔敏敏一聽是言希的母親,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原來是慕夫人,難怪看起來珠光寶氣的感覺,天雪不喜奢華,幾乎不佩戴什麼首飾,但手上一個看似普通的翡翠戒指,都是價值連城。
“伯母,您好,我是……”崔敏敏的模樣溫柔又乖巧,上前想要打招呼,卻被天雪冷漠的打斷。
“你是誰我並不感興趣,也當不起你一句伯母。”天雪說完,又看像言希,冷聲警告道,“把你在外麵的那些事兒趕緊處理幹淨,你爸爸的眼裏可不揉沙子,惹他發火,沒你好果子吃。”
天雪話中有話,明顯是說給言希聽的。她說完之後,便走進了病房。
“你先回去吧,我父母都在這裏,見了不好。”言希淡漠的對崔敏敏說道。
“哦。”崔敏敏點頭,乖乖的離開了醫院。
言希再見到雨霏,是晚上的時候,天雪對他說,“菲菲醒了,她說想見你。”
“嗯。”言希點頭,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他的內心一直在疼痛的掙紮,即想見,又怕見,他知道,雨霏再見他,與他談的一定是離婚的事兒。
天雪伸手輕拍了下他肩膀,叮囑道,“有什麼話好好說,雨霏現在還是病人,多哄哄她就好了。”
“媽,你不是說讓我們離婚嗎,讓我放她自由,那還有什麼好哄的。”言希苦笑著說道。
“你少氣我,我當時說的還不是氣話,你當婚姻是兒戲嗎,說離就離?”天雪斥責道。
言希漆黑的眸光微斂著,唇角淺淺的,含著苦笑,“媽,現在離婚與否,我說了不算。如果雨霏想要解脫,我能做的,就是給她自由。”
他說完,推門走進病房。
病房內很安靜,四處都是幹淨的純白,白的有些刺眼。言希下意識的伸手揉了下眼睛,然後,他看向雨霏,看向這個目前仍是他妻子的小女人,她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穿著病人服,衣服有些寬鬆,她整個人看起來更蒼白瘦弱。落地窗簾被拉到一側,陽光透過玻璃窗散落進來,她沐浴在陽光之下,卻沒有一點溫暖的感覺,背影看起來那麼的清清冷冷。
“雨霏。”言希低喚了一聲,邁開步子來到她身後。
雨霏回頭,渙散的眸子對上他漆黑的眼睛。
她看了他好一會兒,眼神非常的茫然,好像不認識他了一樣,半餉之後,才道,“媽說你一直守在病房外,其實,你不必這樣的。”
“我隻是想陪著你。”他回答,聲音很輕,神情卻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