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見顏查散的冤情已明,而且冥王又重用了據實舉報張洪的油流鬼為新任判官、免除了柳金蟬的一切刑罰直接投胎轉世,所以包公也就率領三班人馬回陽間向大宋天子交差,之後天地人三界也就無人再追究此事。
今天,小雨聽我描述了黃嫣然家供案上塑像的形象,尤其是聽我說該塑像左手拿著攝魂鈴、右手執著搖魂帆,基本能確定該塑像就是原來從冥界逃脫的大判官張洪。
“如果真是張洪,那可就麻煩了。”小雨說,“他從冥界逃脫時帶走兩件冥界法器攝魂鈴和搖魂帆,任何有三魂七魄的人鬼妖仙神佛都會懼他三分。”
“那葛大少豈不是必死無疑?”聽小雨這麼說,我真有點著急了。
“當務之急是務必盡快搶走草人,因為那上麵貼著你老板的生辰八字,無異於是你老板的真身。看來張洪是在用釘頭七箭書的法門施法。”小雨說。
釘頭七箭書我聽說過,是上古仙人的一種法門,沒想到張洪這個鬼判官也深諳此術。
我和小雨即刻動身返回黃嫣然家。到黃嫣然家門口,我上去敲門。半響黃嫣然才打開門,把我和小雨讓進屋裏。客廳的供案已經不見了,看來應該是我拍照的時候驚擾了張洪,他們有所察覺是以已經轉移了場地。
“黃大姐,或許你多少也知道一點我與常人不同。你還是主動交代吧,為何和鬼判張洪勾結害人?”我疾言厲色,因為有小雨在,我心裏有底。
“本來我不信你有什麼異能,但自從那次在你辦公室被莫名其妙的抽了一耳光我才相信你確實與常人不同。”黃嫣然說,“不過你們到底有沒有本事,這可不是光說說的事。”
小雨在不大的房間裏轉悠了兩圈,回過頭在我後腦猛擊了一掌。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感覺額頭灼熱,護體金印幻化出萬道金光照亮了房間的每個角落。
“你幹嘛打我?”我揉了揉被小雨打的有點疼的後腦勺,對他莫名其妙的舉動深感不解。
“不打你你的護體金印如何能發光,不發光又如何能破除張洪在這個房子裏施下的妖法。”小雨說,原來他是以魔君之力激發我護體金印的法力,用以消除房間裏的妖法。
再看黃嫣然,隻見她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抽泣起來,似乎有萬分的委屈又似乎極度恐懼。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她突然緊緊抱住我,在我肩頭失聲痛哭。
“唉,保持點距離,這可是正經的出家人。”小雨說著一把黃將嫣然從我肩頭拉開。
黃嫣然止住哭泣,從頭說起她和鬼判張洪的過往。
那年黃嫣然懷孕六個月。周末的時候她和丈夫去西郊踏青散心,路過清虛觀時她和丈夫多瞅了兩眼供案上的塑像,小兩口議論說那塑像真是猙獰恐怖,尤其是半裸著身體太不莊重了。兩口子說悄悄話有時難免口無遮攔,黃嫣然丈夫打趣她,說了些關於下體突出啊什麼大啊小啊的葷話,不成想被張洪聽到了。張洪見黃嫣然有幾分姿色,又惱恨這兩口子言語衝撞了自己,於是就處心積慮報複以發泄這幾百年來忍氣吞聲的屈辱。
鬼判張洪夜入黃嫣然夢境,對她百般恐嚇又兼極盡羞辱,他在夢裏告訴黃嫣然如不離開她丈夫待在清虛觀裏伺候,他就要對她肚子裏的孩子施法。黃嫣然盡管極度恐懼,但夢醒之後也不過當做虛驚一場並不在意。
誰知例行孕檢時,醫院的檢查結果說胎兒嚴重畸形,建議他們引產墮胎。黃嫣然的丈夫對此結果十分不解,之前多次孕檢均顯示一切正常,為何突然就嚴重畸形了呢。此時,黃嫣然才明白,他們一家撞上了惡鬼,而且這個惡鬼十分難纏。她把夢境裏的遭遇告訴丈夫,尤其說到在夢裏那個妖怪對她多次非禮的情節,他丈夫說她簡直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