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離開這個村子的警戒區,我說:“快跑!看樣子要打仗,如果兩邊一開火正將我們夾在中間。”說著話我倆便跑了起來.一直跑了有三裏多路才遠遠的看見西平縣。我倆別提多高興,大約下午六點左右進了西平縣南關,我倆雖然兩天一夜沒吃沒喝,但是有了到家的感覺,走路也更帶勁了。猛一抬頭,見前麵來了兩個軍人,一高一矮,身穿藍色製服,藍褲子上帶著兩條紅杠,帽子上帶著五星帽花。我心想:“莫非著就是八路軍?問問看。”正想著正好和那倆人打個照麵。我便湊上前去:“同誌,你們是八路軍嗎?”那倆人站住腳步,扭過頭來看了看我倆個高的那人回答:“是的,你們是被俘人員逃出來的吧?“我倆心裏莫名的激動忙回答:”是的是的“那人又說:”你們往前走,進城後順著南北大街一直往北走。路西掛著人民政府的牌子,專門接待你們,快去吧!“我們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熱淚盈眶,心裏又悲又喜。我倆邊走邊說:”天哪,經過千難萬險總算到家了。“不知不覺中腳步如飛,把饑渴早已經忘的一幹二淨。順著南北大街急行。”到了!“穀煥仁拉住我的胳膊說到。猛抬頭,見路西一個漆黑的大門,在門樓北牆上掛著一個大牌子,上麵寫著“西平縣人民政府”,這個時候我們感覺這個牌子是多麼的雄偉壯麗!我們大踏步邁進院子,裏邊出來一個人迎接,把我們讓到一間屋裏坐下,給我們拿了開水。不多時,又來了一個人,手裏拿著筆記本,見到我們的麵他便指著我說:“你叫劉鳳山,團宣傳幹事,對嗎?”我疑惑的回答:“對,你怎麼回認識我呢?”他說:”有你一封信,登記完了,稍後我給你去取。“看著那人我很是納悶。他開始把我們的姓名,原籍,所在部隊,合適被俘,怎麼出來的,做了詳細登記。詢問過後,隨後有一小兵給我們端來小米飯,還有一小盆菜湯。我們狠狠的盛了一大碗,吃了半碗吃不下去了。在集中營吃了一年大米再吃小米感覺像在吃糠,實在難以下咽。即使三天不吃飯也咽不下去,隻好喝了一碗菜湯罷了。當時給我們安排了住宿。第二天早起,一個工作人員給我送來介紹信和一天的糧票,菜金,讓我們到漯河招待所去。直到臨走給我的一封信也沒送過來,真是一個謎!我倆離開西平縣,順公路步行奔漯河而去。下午黃昏到達漯河,找到了招待所。經辦公室登記完畢,我問他:”同誌,有一個叫郭超卿的在這裏嗎?“他回答:”在西屋!“我倆小跑著就去了西屋,見郭超卿正在甜夢之中,我狠狠地打了他倆巴掌。他醒過來,我倆見了郭超卿不由得鼻子一酸,掉下眼淚。我們三個人抱頭痛哭。之後我倆把步行兩天一夜的遇險經過敘談一遍。第二天,招待所的負責人對我們說:”你們必須去鄭州市政府,進行分配。“當時發給我們三天的菜金,糧票。讓我們走一處吃一處。我們三個帶上介紹信上路了。經過步行兩三天的時間,到達了鄭州,一路上到是很安全。遇上村找村幹部吃飯,夜間找住宿的地方。來到鄭州市政府,找到辦公室,交上介紹信,給我們三個安排了住宿。休息了三天。這天中午,一個自稱王秘書的找我們三個談話,主要內容就是動員我們在鄭州工作。他說:“鄭州地區是新解放區,廣大的新解放區有的地方沒有幹部。無路如何也不能回家去,要留在這裏工作。”我們三個下定決心要回家,因為我們被俘一年多的時間,跟家裏斷了聯係,我們家裏都有老人,實在放心不下。但是市政府也是真心想留我們,連續動員了三天,最後,我苦苦哀求:”你們的真心實意我們是理解的,我們也願意繼續工作。這樣把,我們回家看看一定再回來好嗎?“王秘書不高興地說:”那隨你們吧。“第七天,才發給我們批準證明信和十天的菜金,糧票。離開鄭州市政府,我們三個開始長途步行,每天最少要走八十裏路,幾天後進入河北地區,郭超卿是大名縣人,我們先把他送到家,郭超卿的父親殺了一隻雞款待我們,這是我們著一年多來第一次吃上肉。在他家住了一夜,第二天辭別,我倆朝著自己的故鄉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