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這銀票不是假的。”
“我知道，這銀票是真的，的確是五萬兩。”
“好，那還請前輩收下，晚輩不敢說讓前輩為晚輩的奴仆，隻想讓前輩留在我的身邊。”
“不行了。”把那幾張銀票翻得嘩嘩做響好一會，黑麵大漢卻又突然把銀票交還到林霄的手中：“不行了，現在我已經不再賣身了。”
“不再賣身？”
我好不容易湊夠了五萬兩銀子，你居然不賣身了？
“前輩，你……”
“嗬嗬，我在這廣陵城一年，一直想要籌集到五萬兩銀子，可惜告借無門。一年以前，我還曾去過你們林家，見過你們林家的那主事人林朝南，想賣身林府為奴，隻向他借五萬兩銀子，結果被他給趕了出來……”
中年大漢說道。
趕出來？
肯定會趕你出來的。
五萬兩銀子，說多不多，可是卻也不算是個小數目。
林家又不是開慈善行的，你去了說要借五萬兩銀子林家就借給你？
你說自己是天階高手，可是身上分明半點靈力都沒有，林家怎麼會相信你？
“後來我也是被迫無耐，才出此下策。”中年男子眼中閃閃放光，似有淚花閃動。“正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想當年，我何曾會料到，我居然會落得如今的地步呢？居然連五萬兩銀子都借不出來。”
大哥，你跑題了吧。
林霄在心中腹誹道，但卻仔細地聽著中年年子的話。
一個人被逼到要賣身為奴的地步，可見他生活何等之艱難，更何況，他還很可能曾經是一名天階靈師，一名高高在上，受萬眾敬仰的天階靈師。
“可是我在這廣饒城數年的時間，隻為了區區五萬兩銀子賣身，卻是從無一人光顧，相反我倒成了整個廣饒城的笑柄，人人都少我不自量力。林霄，你初見我的時候，是不是你是這麼想的？”
“啊，晚輩，嗯，的確這麼想過。”
這中年男子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林霄本來想要否認的，他應承了這句話，肯定會傷中年男子的自尊心，但想了想，林霄還是決定說實話。
“嗬嗬，我知道你會是這麼想的。假如放在當年，我意氣風發之時，街上遇到了一個連靈力都沒有的人，居然說自己是什麼天階靈師，要湊五萬兩銀子賣身，我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不但不相信，我可能還會一掌結果了他的性命，做為他欺騙我的懲罰。”
“一人騙了你，就取他性命，這是否太殘忍了？”林霄眉頭一皺。
縱然是修-煉了修羅訣，將來他也會成為殺數萬人乃至數十萬人的屠夫，但林霄從內心深處，還是不喜歡這種隻憑個人喜好的殺戮。
“殘忍？這很殘忍嗎？林霄，我看你似乎也殺過幾人，那邊的幾具，就是屍體吧？”
“是，那些人是我殺的，可是那和你卻不一樣……”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沒有什麼不一樣的，都一樣，殺人，不管你找任何的理由，怎麼解釋，那都是殺人。我是憑個人喜好而殺人，你不也同樣是嗎？你或者可說他們和你有仇，你恨他們，但恨，不也正是喜好的一種嗎？我是憑喜好殺人，而你，也是憑喜好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