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倨傲地哼了一聲,道:“一把破兵器,竟然也敢出來丟人現眼。”
明慈徹底怒了:“那你了不起,背後偷襲人家還敢出來丟人現眼。你若是敢站著不動讓我射三箭,再自吹自擂不遲!”
眼看兩方都要爆發,明湛轉了個身,把明慈一摟,留了個後背對著那少年。
他把明慈放在一張凳子上,讓她和自己齊平,在她耳邊道:“不怕,哥給你報仇。”
明慈倒是冷靜下來了。瞄了那人一眼,不禁皺眉。那人已經凝氣十層大圓滿了,而且看起來,手裏的兵器很不錯,應該身上法寶也不少。而明湛她是知道的,就這麼一把破刀,還折成了兩半。
她猜的不錯。那少年叫李玄,是廣虛子座下小徒,年齡雖小輩分卻很高,連靈虛山掌門都要叫他一聲師叔,水木二靈根,因為廣虛子的悉心栽培,成為很少見的用冰的法師。他和明湛師兄妹不同,從小就得寵,又天賦過人,自然十分倨傲——俗稱傲嬌係。
比如,看他會跟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娃爭得麵紅耳赤,就知道他的心理年齡絕對不高。
明湛管他是誰,轉過身,沉聲道:“這位道友,孤月山清月峰明湛,請你一戰!”
李玄一愣,隨即就覺得對方似乎缺心眼。莫說他們的修為有差距,就憑剛剛那一擊,對方正麵迎上,卻被他折了兵器,就知道對方身上大約也沒有什麼值得的法寶。而反觀他自己,一身的符咒法寶,就算碰上築基初期的高手,也吃不了虧去。
因此他不說話,隻是有些睥睨地看著對方。
明湛卻不急躁,隻露出一個笑容,目中有些狡黠:“你不敢?”
李玄受不得激,當下便道:“誰不敢,是你要自取其辱,可怪不得我!”
明湛道:“好,這麥香樓跑了的那些客人的單子就由敗者來付。”
本來還在痛哭流涕的麥香樓老板一下子哽住,隨即激動得不得了。
明慈插嘴:“還要賠我哥那件武器。”
李玄嗤了一聲,道:“等你能贏我再說吧。”
明湛把明慈抱下來,感覺出她的手指有些僵硬,看來是很緊張。他低頭,輕聲道:“不怕,哥能打。”
當然不可能在人家酒樓裏就打起來。孤月城裏修真之人很多,設有專門的比試台。由專人管理,要交十塊下品靈石做入場費,便可進入比試。
果然李玄很傲氣地自己付了錢,繼而回過頭,哼了一聲,走在前麵。負責人是個凝氣三層的女修,正是花樣年華,身段婀娜,卻麵容清冷,仿佛凜然不可犯。在這個地位上,這種修為,有這樣的氣質確實難得。她引了一行三人往內去。
一路穿過一個有些陰暗的通道。那女修回過頭來,聲音有些清冷地道:“客官,是要密室,還是要下注。”
明湛看了李玄一眼,道:“密室吧。”
李玄哼了一聲,道:“是,密室吧。省的有人丟了孤月山的臉。”
明湛笑了笑,道:“比過再說。”
在這裏的比試有兩種形式,一種是不公開的密室形式,一種是公開的下注形式。一般情況下,下注的形式會提前兩天預約,可以邀請親朋好友前來觀看。臨時的一場PK,很少采取下注形式,相對價格也較低,隻要交十塊下品靈石入場費就行。那女修其實心裏有數,有此一問,不過是個形式而已。
遂引了他們進了個房間,中間的場地上有個不大不小的擂台。女修在微微一福之後,便退了下去。
明湛把明慈抱到台下的一張椅子上坐了,道:“你就坐在這裏,不要亂跑,也不要亂動。對了,寶貝弩給我。”
寶貝弩,就是那把小弩,明慈用上手了之後自我感覺很良好,就給起了這麼個名字。
明慈不甘不願地道:“我,我不會偷襲他的。”
明湛一愣,然後失笑:“不是,借哥用用,哥沒武器了。”
聞言,李玄有點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明慈傻了,近戰的勇士用小弩?那是聽都沒聽說過的啊。但是她又想起,明湛的身法非常出色,心裏略踏實了一些,掏了小弩給他。
明湛摸出方糖給她抱在手裏,笑道:“吃糖。”
明慈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嗯,我哥能打。”
李玄不耐煩地道:“要帶孩子回去帶,別在這兒唧唧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