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慈淡道:“如今已經是這樣了,你難道能捉我回去不成?”
言語之間很有些不耐煩,她實在不想再和明月糾纏這些了,莫名其妙,孩子都這麼大三隻了,他還來吵吵個P啊!千萬別說他是舊情未了,她才不相信!
麵對她的失禮,明月隻微微一哂,淡道:“你淩霄派一個沒有元嬰坐鎮的小派,在這北陲大肆擴張,難道真的以為我們都沒有注意到嗎?今日是我來了。其他大派,自然陸續也會有人來。山上徒留你一個女人坐鎮,難道你就不憂心?”
明慈一凜。她怕的終於來了。
但她隻微微抿了抿嘴角,道:“那也要你們過得了我們的困龍大陣!山高皇帝遠,我們一個小小淩霄派,還不用各位費心。”
明月敲了敲手邊的桌子,道:“得罪孤月山對你們來說沒有好處。你還不知道吧,廣虛子閉關渡劫了。青木真君也不知所蹤,估計,不是閉關渡劫,就是已經坐化了。”
明慈笑道:“我師父才不會坐化,更不會去閉關。他是術士,先天下而知。他答應了要給我的孩兒起名,如今名尚未起,他又豈會去閉關?”
明月淡道:“你說山高皇帝遠,我是覺得,遠水不解近渴。”
明慈眯起了眼睛。
明月忽而放鬆了精神,道:“好了,不說這些沒意思的。如今再見你已為人母。怎麼樣,湛對你好麼?”
明慈以極快的速度反應了過來,甜蜜一笑,道:“他對我好極了。”
頓時明月那張絕色的臉就抽了抽。
談話到此結束,賓主皆不歡。
明月去客房休息,一副打算長賴的樣子。
待他走後,文正進了門來:“主母。”
他有些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兀自沉思咬牙切齒的女人,卻見她回過神,隻道:“文正。”
文正道:“是。那位是孤月山的真人?”
明慈道:“是啊,如今來的還隻是他一個罷了。”
她細細想過,孤月山會做這個先鋒部隊,目的是為了給淩霄派一個下馬威。歸根結底還是看上這得天獨厚的地勢。靈氣充足,而且附近沒有大派,獨霸北陲不在話下。孤月山畢竟和淩霄派淵源頗深,一方麵不肯讓出這塊大肉,一方麵,也有恩威並施的意思。
如今她一個女人坐鎮山門,大約大家都把此時的淩霄派看成了一顆巨大的軟柿子。
文正低聲道:“若是師尊和諸位師叔在,一個困龍陣便可殺了省空子這等高手,也不懼他們。”
明慈低聲笑道:“恐怕就是我們截了省空子,才引起他們的惶恐。”
淩霄派有龍脈,開山大典之日便有巨龍精魄狂嘯。這事瞞得一時,瞞不得一世。何況當時還有這麼多人在場圍觀。天時地利,獨占北陲,幾個金丹之力幾乎要困殺半神的元嬰術士,而且那術士還是個邪修。相比起金丹主母的上古神獸,那幾個金丹期的小輩才更加可怕。
得九錫者得天下,這本就是膾炙人口之言。不知為何,這個地方會塵封至今。
如今九錫出世,天之驕子占據龍脈,又得天獨厚,怎麼能不讓人惶恐?
文正低聲道:“主母不必憂心。師尊雖然不在,但是威名在外,何況橫掃北陲不過是幾年之內的事。有困龍大陣守著,神獸坐鎮,斷沒有人敢輕犯!”
明慈卻顰眉不展:“你且去派人看住那孤月山的客人。這幾日要是再有客人上山,一並安置了。”
文正答應了,又道:“那明月真人,可是……主母昔日的未婚夫?”
言語之間多有試探。
明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道:“他算什麼東西!”
文正笑著低下了頭。
明慈想起當初,還是覺得氣有些不順,隻煩躁地道:“你放心,我跟他沒有半分舊情,隻有一大筆老賬要算!”
文正忙道:“弟子不敢。隻是,師尊出征時多有交代……”
“……”
在明慈放狐狸咬他之前,他連忙跑了。
孤月山的人果然來得非常早,連著幾日,也沒見著人。
明月等人倒是很安分了幾日,沒有鬧出事情來。明慈也隻把他們當成普通客人,每日作息不曾改變,照樣日出便起,照顧孩子,指點弟子,自己的修行,也不曾多事。
又過了幾日,青蝶帶著金剛父子上山來了。
明慈一聽有客到,眉毛就要跳三跳。但聽說是青蝶一家,才大鬆了一口氣,複而又覺得自己好笑,如今便如驚弓之鳥,等那些人真的鬧上門來又該要怎麼辦。
金剛抱著虎頭虎腦的金麟,跟在後麵,一如既往的是隻金剛跟屁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