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裏的僧眾一大早就開了寺門,看那車馬成隊,不禁感歎這群二世祖真的要走了,兩年時間,若不是十幾年的心經苦念,早被這群公子哥破了戒、泄了醜。
身無長物,慕容啟緩緩帶了小和尚來到寺門外,胖子已經站在那裏等候。看到兩人出來,忙走上前來,“二公子,你莊內的車還沒到,咱們再等一會,還是先坐我的車?”
“等著吧,這麼百十輛車隊一起走那豈不是堵死在了山腰上。不急,他們先走。”慕容啟放眼望去,門口已停了數十輛馬車,後麵還有陸續的在趕來,再加上早起拜寺的香客,都要比得上新年廟會那天的熱鬧了。
經過身邊的那些個二世祖都會先來辭了慕容啟才離去,這兩年,慕容啟那手段和腹黑折服了這批人。如今離開,倒也惺惺相惜。
一炷香的時間,別家的馬車差不多走完的時候,莊內的馬車姍姍來遲。
馬車因路況輕頗的前行,斜躺在車內的慕容啟欣賞著沿途的風光,整個人被西風微醺,很快就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小和尚第一次出寺,顯得很是興奮。寺裏那群和尚聽說要帶小和尚走,具是愕然,去尋了了然主持,卻隻得到一句“機緣已到”,眼睜睜看著小和尚跟慕容啟大搖大擺上了車。
涼爽的西風隨著馬車到了山腳,在馬車行至寬廣的大道上後消失無蹤,空氣變得熾熱,慕容啟放下車簾。打算好好睡它一覺,保持緩慢前行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將車內兩人震得東倒西歪。
出了車來,便看到前麵薛淩峰那胖子停了車大聲嚷嚷,前麵有一出塵老道擋了道。
胖子看到慕容啟過來,便憤然道“二公子,這有個牛鼻子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要不轟開了,不然占道咱們怎麼走。”
看那老道,發冠零亂,麵容出塵,一身灰衣道袍古樸悠然,遠不似曾遇到的那些道士莊嚴得體,倒有幾分江湖騙子的高人風範,慕容啟攔住準備喊人轟走的胖子,笑道“待我跟他說說再看。”
剛走上前,那道人看到慕容啟便輕笑歎氣道“彈指間,十五年似夢。人雲:大道汜兮,其可左右。天地自然,群魔亂象,聖者,應運生。好一個三星歸位,先輩誠不欺我。”
慕容啟本就略沾道雲,低下頭沉思不已。胖子聽了卻眼神冷然,冷漠道“聖人曰怪力亂神,想我們苦讀聖賢書,豈能相信你這胡言亂語。群魔亂象,三星歸位,與我們何幹?”
老道不為所動,隻是緩慢道“七殺,破軍,貪狼歸位,星河初顯。戰國亂世秦國逐鹿中原,三國鼎立人減十之七八,元曆鐵騎橫跨西方列國......哪一次不是金戈鐵馬民不聊生?”
“天地無人推而自行,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獸無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為之也,何勞人為?”慕容啟抬頭自嘲道“道常無為而無不為,大師枉學聖賢數十載,你與別人說去吧,本公子胸無大誌,小人物一個,吃飽喝足佳人相伴就夠了。”
說完拉著冷笑的胖子往馬車走去,那道人倒也不攔,搖搖頭,轉身離去。
車馬繼續前行,小和尚剛才站在遠處隻聽到了隻字片語,此刻看到慕容啟神色漠然,便開口道“我去殺了他。”話語間煞氣淩然。
慕容啟笑了,伸出手摸著小和尚光光的腦袋,搖頭道“可能也是個可憐人吧,不與他計較。”
車馬行進沒多久,又突然停下,慕容啟愣然,那道人難道又不死心回來了?便拉著小和尚跳下了馬車,往前麵走去,若是那道人再死皮賴臉,就讓胖子喊人綁了他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