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疆梵城(1 / 2)

陽春三月,百鳥回鄉,梵城外又是一副絢麗多彩的春景,春天是萬物複蘇的季節,嚴冬已過,過去的事就讓它都過去吧,梵城裏也是熱鬧非凡,忙碌的小販,悠閑的衛兵,朝氣蓬勃的小夥子們以及對未來充滿幻想的姑娘們,人人都對這新的一年有著新的期盼。

梵城在這北疆也沒有多少年的曆史,不過二十多年吧,起初也就是個南來北往的行客們歇腳的茶館,後來,走這條路的行客們多了,在這裏做生意的人也多起來了,逐漸逐漸的,茶館周圍越來越多的店鋪立起來了。終於,大衛皇帝將它劃到了自己的版圖中,給他個名字叫梵城。

老魏茶館便是這梵城最早的那間茶館,如今它隻是立在梵城最北邊的角落裏,起初這茶館就是一間草棚,現在卻是一間兩層樓的瓦房,起初這茶館是老魏一人打理的,現在茶館裏卻不時有孩子跑進跑出,現在別人稱呼老魏的兒子為老魏。原來的老魏不再跑堂了,他每天最多的時間都是坐在茶館最靠北的一張桌子,望著北麵那條路,他看著梵城仿佛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親切,這原本是他的茶館。

今天的茶館和往日裏一樣,樓下三個閑漢子喝著茶扯著皮,這幾個算是這附近的地痞**了,白日裏沒事就來茶館裏喝茶嘮嗑,到了飯點就不知竄到哪個店裏蹭吃去了,老魏的兒子為人老實,一輩子安逸慣了,也不在乎那幾兩茶錢,每天笑臉相迎,不想惹毛了這幾位太歲爺。樓上就隻有老掌櫃一個人悠哉的喝茶。

臨近中午的時候,梵城北門進來個騎馬的人,那馬渾身黑亮,一根雜毛都沒有的那種純黑,騎在馬上的那人衣著一身青衣,麵相端正,劍眉入鬢,麵色沉靜,雙目清澈,注視著前方。馬上掛著一根镔鐵棍,告訴著周圍人,這是個使棍的武者。

懶洋洋的衛兵看見這青年,也不禁打起了精神,這梵城開春以來也沒什麼大人物經過這,事實上,這青年倒不是有多引人注目,但他這匹馬卻不是凡品。但是這梵城南來北往的人眾多,其中匿藏在人群中的高手亦是不少,最近戰亂不斷,是以大衛北疆對武者來往盤查甚嚴。梵城衛兵見這青不似常人,紛紛打起精神來,準備攔下盤查。

“唉,這他娘的真是苦差事,瞧!那騎黑馬的不知又是哪路高人,三子,這次該你去問話了。”一個胖胖的衛兵抱怨著,說完推著旁邊的同伴。

那叫三子的同伴吞吞口水,心中祈禱著,這位小爺,俺劉三隻是奉命問話,您可千萬別那俺出氣啊,他戰戰巍巍的走上去,攔下了那青衣少年的黑馬,硬著頭皮大聲的道“這位公……公子,請留步,大衛律令,武者進出梵城,需登記下名號。”

青衣少年聞聲勒住馬,看向了問話的衛兵劉三,劉三心中緊張的直打鼓,兩腿微微發顫,卻看見青衣少年微笑回道“軍爺說的是,在下宗南,此進梵城是為了求見梁敬天梁員外,別無他意。”

劉三見這叫宗南的少年說話客氣,心中大定,今日是不會挨罵挨揍了,他也客氣回道“宗少俠有禮了,這就請進吧,梁員外府邸就在城東旌德巷裏。”

宗南微笑點頭算是還禮,便進了城,衛兵們待宗南走後便湊過來,笑罵這小子走狗屎運,劉三自己也唏噓不已,大歎今日命好遇到個禮數有加,性子溫和的習武人。

茶館裏的閑漢子看到城門那的景象,也是饒有興趣的議論著。“這小白臉細皮嫩肉的,不知道會不會功夫啊。”其中一個漢子說道。

“那可不一定,這江湖上腥風血雨的,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子既然敢單槍匹馬跨過北疆,想必是有點本事的。”另一個矮胖的漢子反駁道。

“我看哪,那個小子恐怕武功不弱。”第三個年紀大些的黃衣漢子說道。

“哦,這怎麼說?”另外兩個漢子疑惑道。

黃衣漢子抿口茶,一本正緊的說道“你們看,他馬上那根鐵棍,這鐵棍七尺來長,少說也有五十多斤重吧,使得了這等兵器的人應該是個高手。”說完那黃衣漢子晃了晃腦袋,又抿了口茶,得意的看著那兩個聽得目瞪口呆的同伴。

那兩個漢子聽了心裏直冒冷汗,他倆其實心裏早已盯上了宗南。宗南一身打扮不似個窮光蛋,身上多少有點油水,再不濟,那匹黑馬也定能賣個好價錢。剛剛同伴一提醒,才反應過來,這青衣人恐怕真是惹不得的。

黃衣漢子此刻甚是得意,又笑道“不過這小子此刻要去梁員外家,該是為了那神物而來吧。腥風血雨,腥風血雨啊,武功再高就是吉凶難料咯。”

另外兩漢子心裏也是暗暗點頭,心想到,梁員外家此刻還是躲著的好。此刻這三人到是有點幸災樂禍的看著宗南。

茶館二樓,老掌櫃自看見宗南,便一直盯著他了,那雙幾近昏花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宗南的黑馬,嗓子裏咯咯作響,似乎在說什麼,但是,誰也沒聽見老掌櫃在自言自語著什麼。

城中,少年宗南牽著黑馬走進北城門,他便按照衛兵指的路徑自走向了梁員外的住處走去了,奇怪的是一路上的行人卻是越來越少,等他走到梁府門前,竟是整個巷子空無一人,他遲疑半餉還是走向前去敲了梁府大門,許久之後,終於有人來開門了,卻隻露出個門縫,家丁打扮的老者盯著宗南看了片刻,這老者眼窩深陷,眼中血絲密布,似是多日未曾休息一般,他看到宗南後,冷漠的道“小兄弟,可有事?”說罷,盯著宗南,似是要看穿他的一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