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南抱拳行禮,回道“在下宗南,求見梁員外,勞煩先生通報聲。”
老者忽的語氣更冷的回道“我家主人不見客,小兄弟就請回吧。”老者說罷就要關門。
宗南趕忙阻止,說道“先生且慢,梁員外既不見客,在下也不勉強,隻是還望先生將此物帶給梁員外。”說罷宗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老者。
老者狐疑的接過回道“這信我會替你交給主人。小兄弟請回吧。”說罷大門砰的關上了。
奇怪,梁家的人怎麼這般沒禮貌,宗南心中納悶,宗南沒有離開梁府門前,他拴好馬兒便在門前盤起坐下,因為他覺得隻要梁敬天看了信,定會來找他的,所以他索性就在梁府門口等著了。
不一會,梁府的門開了,依舊是那個老者,他沒踏出門,就見到宗南坐在門外不遠處,他不慌不忙的走了過來,恭敬的向宗南行禮道“小兄弟,我家主人有請小兄弟入府內一敘。”
宗南趕忙起身還禮道“先生不必客氣,請先生帶路吧。”說罷老者領著宗南走進了梁府。
宗南走進梁府便覺得這府外冷清,這府裏卻隻能用陰冷來形容了。偌大的梁府中路上沒有幾個傭人,即便是遇到了傭人,也都是冷冰冰的眼神,仿佛是沒有了魂魄的空殼一般,一路走來,仿佛空氣中隱隱夾雜著血腥味,宗南心中凝神戒備,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宗南走進正堂前將黑馬交給一個冷冰冰的傭人,那黑馬仿佛也怕這裏的氣氛,直打響鼻,撅著不肯離開宗南,宗南費了好些力氣,才讓馬兒離去。
走進梁府正堂,宗南便看見一位灰衣老者坐在堂上,想必就是梁敬天了吧,宗南趕忙行禮“在下宗南,見過梁員外。”
這灰衣老者正是梁敬天,梁敬天今年六十五歲,這梵城剛建城牆時,梁員外便在這裏了,他在梵城中口碑極佳,樂善好施,是有名的大善人。
梁敬天虛著眼睛走上前去仔細端詳著宗南,半餉說道“你是宗南。都長這麼大了啊。”
宗南微笑點頭道“正是。”
梁敬天仰著脖子長長的“哦”了一聲說道“當年你師父抱著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不點,現在都已經成了參天大樹了。”
宗南笑道“梁員外謬讚了,宗南剛剛走上江湖,還要多多修行才是。”
梁敬天歎道“孺子可教也,可惜卻不想當年和你師父寧通兄弟一別卻成了永別。”
宗南神色一黯道“家師半月前舊傷複發,已駕鶴仙去。他老人家並不悔恨自己的一生。”
梁敬天點點頭道“我與你師父相交半生,也敬你師父的為人。他當年遠走北方也是無奈之舉。”
宗南沉默了一會道“梁員外,宗南有一事相問。”
梁敬天點點頭道“你說吧。”
宗南道“宗南從小便被師父收留,在太行山習武,師父教導宗南習武之人切不可恃強淩弱,習武重在修心,宗南自幼苦練,武功已有小成,但心之修煉卻不得要領。他老人家臨終前告訴我,太行山上是無法修心的,唯有踏入紅塵人世才能找到答案。宗南此番南下,想先去拜訪師父的故居,還望梁員外告知宗南。”
梁敬天雙目微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他看了看目光急切的宗南歎了口氣道“宗南賢侄,你師父在南方朋友不多,他漂泊半生,老夫慚愧,亦是不知寧通故居在何處,不過老夫認為寧通牽掛不下的人倒是有的。”
宗南聽忍不住問道“那人是誰?”
梁敬天搖搖頭道“那人是誰老夫也不知。寧通一生知己甚少,他當日北去太行山路過梵城時,跟老夫說過,他一生追求武道,卻救不了這天下,一生追求一女子,卻屢遭拒絕,如今心灰意冷,唯用殘生為天下蒼生祈福而已。”
宗南道“梁員外,你是說師父牽掛一女子?”
梁敬天撫了撫胡子,看著宗南道“不錯。”
宗南還想再問那女子是何模樣,卻見梁敬天忽然站了起來,客氣的道“宗南賢侄,此去南方,多加小心才是。老夫還有家事,就不奉陪了,賢侄自便就好。”
宗南被這突兀的逐客令搞得沒弄明白,卻還是展顏一笑道“宗南打攪了,告辭。”
梁敬天道“不送。”
宗南牽著馬就這麼匆匆的被趕走了,一路出府,仆人們都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宗南心中納悶,自己哪裏得罪梁府了?可是始終想不到哪裏做的不恰當,隻好就此離去。待宗南走遠後,梁敬天拿出那封信歎道“寧通啊寧通,你知我在朝中樹敵太多,可我哪裏放得下心去太行山頤養天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