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南牽著黑馬走在梵城的路上,剛剛在梁府著實讓他疑心了很久,黑馬仿佛知曉主人此刻沉悶的心情,它用鼻子蹭著主人的衣袖,好像在告訴他的主人,自己也是主人你的親人,不用沉悶。宗南撫了撫馬兒的鬃毛,心情也隨之好轉了一些“還是極夜你最好,咱倆可是最親的了。”
今日梁府那些事在宗南的心頭疑點多多,可是梁敬天此人為人剛正,雖然混跡官場,但在江南武林中也是小有名聲的,更何況他是師父生前知己,自己不必擔心什麼。
此時已是臨近中午,宗南剛好路過一家客棧,該是填好五髒廟的時候了,下午再向南出發吧。宗南將他的黑馬交給客棧馬夫,提著包袱和鐵棍走進了客棧,店中小二機靈的招呼過來,滔滔不絕的介紹著梵城的美食,宗南架不住這般殷勤,點了不少菜獨自坐一桌,吃起飯來。
客棧中有不少人,大多是來往的旅客,不少也都有兵器在身,南來北往的路上難免會遇上強盜土匪劫道,商旅們一般都是結伴而行,必要時還會聘請鏢師保駕護航。是以在梵城中若是遇到帶鏢師的商隊也不是怪事。
宗南坐下不久,客棧門口來了一個人,這人一身玄黃道袍,戴著道冠,手中捧著一個拂塵,再看這人麵相,竟是鶴發童顏,儼然一副仙人模樣。
店小二在這裏打雜也有三個年頭了,這等半仙之人還真未曾見過,是以他恭恭敬敬走到半仙道人麵前道“這位老神仙可是要用餐,裏麵請,咱們悅來客棧是梵城最大的客棧了,包您滿意。”
半仙道人恭敬還禮,開口道“貧道清河,有勞小施主帶路了。”
這清河聲音空靈,配上他這副尊榮,客棧一樓的人目光都被他吸引過去了,就連宗南也不禁驚訝的想,這人的聲音好空靈。
小二聽了,心中更加折服,言語上更加客氣了,道“請老神仙去咱們樓上雅座上坐。在那裏這梵城全貌可盡收眼底。”
清河微微點頭,示意小二帶路,兩人剛要上樓,隻聽一個聲音傳來“這位道長法力深厚,在下有件事想請教道長,不知可否請道長移駕一敘。”
客棧中眾人紛紛向這說話的人看去,隻見這人是個藍衣漢子,麵直口方,雖然坐著,也讓人覺得他甚是魁梧。他也一個人坐著一張桌,桌上放著一把長刀,估計是個刀客。藍衣漢子一邊喝著酒,一邊麵色沉沉的看著清河。
清河也是回頭望去,他麵色不變,依舊那副神仙態勢,道“這位公子找貧道有事,貧道這就過來了。”
說罷,清河向藍衣漢子方向踏了一步,左手卻是抓向了身邊的店小二,口中喊著一聲“著!”順勢將店小二朝藍衣漢子擲了過來。店小二人在空中驚恐的叫嚷著。周圍人看見清河突然發難,也是大吃一驚,紛紛向兩邊避讓。宗南不動聲色,依舊吃著自己的飯,反正這藍衣人和清河離自己較遠,一時半會還波及不到他。
藍衣人見店小二朝自己飛來,卻是依舊坐著,沒有站起來,他冷笑一聲,伸出左手,抓住店小二的衣領,拎著店小二在空中順勢掄了一圈,將店小二丟在了地上,可憐的店小二早已暈頭轉向的躺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隻見清河人隨著店小二也是縱身一躍衝了過來,他手持拂塵,直刺藍衣漢子的頭部。藍衣漢子依舊沒有起身,他嘴角掛著冷笑,左手剛丟下店小二,右手抓起桌上的長刀,帶著刀鞘向著拂塵掃去。刀鞘與拂塵相撞,拂塵破碎,拂塵碎片中有點點寒芒向著藍衣漢子周身射去。藍衣漢子終於動了,他見到那點點寒芒的瞬間,全身向右一翻,險險避過那些寒芒。眾人朝他身後看去隻見藍衣漢子身後的柱子上多了五六支鋼針,針上隱隱有藍光閃現,怕是塗有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