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之淚(八)(1 / 2)

靜謐的林中,武清一動不動如雕塑,忽聞身後有輕微響動,他立馬轉頭拱手道:“屬下參見閣主。”

麵具男一身墨綠錦袍長身而立,行動間自有一股高貴優雅的氣質,銀色的麵具下,一雙沉靜的眸子如夜色一般漆黑而充滿神韻,看著你時,似乎所有的一切都無處遁行。

他微微點頭示意武清繼續說下去。

“屬下這段時間跟蹤這個無憂,發現他時刻都徘徊在阮府周圍,現在人已經跟著小姑娘去了水磨村。”武清老實道。

“他一直沒有離開過?”麵具男聲音陰沉了幾分,似乎很不愉快。

武清點點頭,“是的。”

麵具男久久沒說話,武清隻覺得周圍陰冷了幾分,也不敢開口,過了半響,才聽前者淡淡道:“知道了,繼續看著他。”

武清猶豫了一瞬,“閣主,屬下覺得這無憂知道屬下在暗中觀察他,可他卻肆無忌憚,這----”

“無妨,你隻管看著他便是。”麵具男沉聲道。

“是,屬下遵命。”

*

阮府內,阿文已經離開一月有餘,冉拂一邊費力的洗著衣服,一邊對正在晾衣服的阮子君道:“小姐,你快回去吧,這些事奴婢一個人做就行了,你是小姐,怎麼能做這種粗活呐。”

阮子君不在意的笑笑,“反正我也閑著,做些事也打發時間。”

冉拂歎口氣,將棒槌高揚,再狠狠的擊打在搓衣板上,發出砰地一聲,“阿文離開這麼久了,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沒有她在,豫園婕園沒一刻消停,可惜了翠兒,也不知被二姨太整成什麼樣了。”

阮子君苦笑一聲,“阿文總有辦法對付她們,現在阿文沒在了,以前的新仇舊恨她們自然要加在一起算了。”

“七小姐,用飯了。”小丫頭手裏端著托盤道。

冉拂一喜,忙放下棒槌跑了過去,看到盤子裏的一碗白菜和一碟泡菜和一碗米飯時,臉色頓時一沉,怒道:“這是什麼東西,是人吃的嗎?這可是小姐吃的飯菜,你們就拿這些狗都不吃的來?”

小丫頭一臉的為難之色,“冉拂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飯菜可都是廚房裏盛的,我哪兒有膽子自己盛啊,其實是大夫人要節省開支,不止你們這裏,所有院子都折了半兒的。”

這分明就是托詞,冉拂氣的恨不得將盤子扔在她臉上,可這飯菜也隻有這麼多,扔了可就沒了,她忍了忍,紅著眼眶將飯菜端到阮子君麵前。

“小姐,這些人也欺人太甚了些,等阿文回來,一定讓她教訓教訓這些狗奴才,沒一個好東西。”她一邊給阮子君布菜一邊抱怨道。

“哎----別生氣了,吃什麼還不是吃,夫人要節省開支,若我們大魚大肉的,到時候肯定會遭別人白眼。”

“這也要別人肯給我們大魚大肉啊。”冉拂哼哼兩聲,心裏念叨著阿文快些回來的話。

*

卻說婕園和豫園,自從那件事之後,雖然麵上兩人依舊言笑款款,可卻是你笑裏藏刀,我綿裏藏針,背後更是招式用盡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趁著吃飯的時候,阮子玉來到華容苑找到姚氏,臉上的傷雖然已經脫痂,可那一塊塊紅色的乳肉,看上去並沒有多好看,為了遮住臉上的疤痕,她都會塗厚厚的一層脂粉,臉上塗的煞白不說,這一邊走還一邊掉粉,實在令人汗顏。

姚氏因為還在關禁閉中,所以並不能出華容苑,但蔣氏並沒有限製阮子玉去看她,因此阮子玉幾乎****都會來華容苑,她進門就開口怒道:“娘,這個阮子潔太可惡了,竟然說我嫁不出去,娘---我現在看著她那張臉我就惡心。”

每次阮子玉過來,姚氏都會給她支招對付阮子潔,隻是這卻絲毫沒有將阮子潔打垮,反倒是阮子玉多次挫敗。

姚氏也是恨的牙癢癢,蒲氏明明與她同樣是小妾,卻一直做出一副女主人的高高在上的姿態,這也是她一直妒恨蒲氏的地方,“她和她娘一個德行,都不是好惹的主,若說起來,這府內能與她娘倆成對手的,除了姓萬的,恐怕隻有荷園的那個丫頭了。”

“你說那個奴婢?”阮子玉怒不可遏,“娘你怎麼了,竟然說那奴婢厲害,她不過就是個低賤的婢子,除了能耍點小聰明,用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還有什麼本事。”她說這話時,卻沒想過自己用的同樣是上不得台麵的手段,隻是卻比阿文還要差了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