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天使(五)(1 / 2)

邵遠打著哈欠進了警察局,剛從警校畢業的他空有一腔熱血,卻沒什麼辦案經驗,接手的的一樁凶殺案就把他給難倒了。

遠遠地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邵遠循聲望去,目光落在一個瘦弱矮小的中年男人身上,對方姓馬,頗有些資曆,大家都喜歡叫老馬。

老馬和自己一樣被上邊派來查這起凶殺案,兩人接觸的時間不長,邵遠卻敏銳地發覺老馬這人有些消極怠工,最近一直情緒不高。

老馬遮遮掩掩地招手讓他過去,扯著他走到警局路旁的樹蔭下,神秘兮兮地問道:“你最近查的怎麼樣了?”

邵遠有些看不上他這副模樣,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沒什麼進展。”

老馬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笑,突然衝他擠了擠眼睛,“不用查了,凶手是白蘇。”

用了將近十秒的時間來回憶白蘇的資料,想起那天見到的那個乖巧可愛的男孩,邵遠下意識反駁:“不可能!你開什麼玩笑,白蘇和他哥哥那晚很早就離開了,之後一直待在家裏,他根本沒有作案時間,再說,作案動機是什麼?死者的同學可是反應白蘇和死者關係不錯,很照顧他。”

老馬拍了拍邵遠的肩膀,用老人教訓小輩的語氣說道:“小邵啊,辦案可不能被個人感觀左右,據說那個叫白蘇的小男生長得很可愛?”說著眯起眼睛看他,表情有些猥瑣。

熱血方剛的年輕警察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憤怒地一把將趴在自己肩上的老馬給推開,“你在說什麼!我告訴你,白蘇不可能是凶手,那天我特意看過他的手,柔軟白皙,一個繭子都沒有,這說明他生活不錯,也被家人保護得很好,根本做不出用刀虐殺別人的事。”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老馬站穩身子,笑得意味深長,“我告訴你,不管你查到的線索顯示誰是凶手,最終認罪的都少不了白蘇。”

邵遠微愣,他皺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先不說這個。”老馬湊近了他,低聲問道:“我問你,文家家大業大,實力不凡,唯一的子孫慘死,這麼大的事兒,怎麼就落到我們兩人身上了呢?”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中蔓延,當初聽說上麵要將凶殺案交給他負責,邵遠摩拳擦掌,就盼著能有所作為,根本沒有意識到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老馬掏出一根煙點上,“死者和白蘇走得太近,文家的當家主母早就看他不順眼,不管這次的凶手是誰,都要將白蘇拖下水。”

“怎麼會……這和白蘇有什麼關係?他還是一個未成年人。”邵遠覺得難以接受,以往在警校裏學到的準則以及他奉為信仰的理念,在這一刻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質疑。

“你要知道對一個痛失愛子的母親來說是沒有理智可言的。”老馬抽了口氣,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繼續道:“上邊的人都精著呢,既不願得罪文家,又不想沾染上這些事,自然要找人來接這個燙手山芋。”

“竟然是這樣?”邵遠喃喃重複,隻覺得指尖一片冰涼。

白蘇最近有些煩躁,文欽意外被害,香蕉君又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那晚消失後就一直不曾出現,最奇怪的是他總覺得最近似乎被什麼人盯上了,那人隱藏在不可知的地方,觀察他的一舉一動,而他卻對對方一無所覺。

臨近高考,夏傾最近也忙碌起來,放學的鈴聲已經響過很長時間了,台上捏著粉筆的老師卻仍在唾沫橫飛的講著題。

夏傾苦惱地皺了皺細長的眉,有些心疼地側頭看著窗外的白蘇,蘇蘇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台上的老師還不知道要講到什麼時候,夏傾猶豫了一下,趁著老師麵對黑板,微微揮手,示意白蘇先走。

白蘇看懂了他的意思,點頭離開,慢慢悠悠地往家裏走,不多時,身後不遠處再次響起了腳步聲,猛然回頭,身後都是背著書包的學生,以及捏著公文包的上班族,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等著回家填飽空虛的肚子,大家甚至忙的顧不上多往路旁看上一眼。

難道是自己多心了?白蘇咬著唇角,捏緊書包的肩帶,轉身就跑,冷不防在拐角處撞上一個人。

揉著鼻子抬頭,落入眼簾的是一張肆意張揚的臉龐,眼神犀利,鼻梁挺直,薄唇上勾的弧度帶著點不羈,竟然還是個熟人,白蘇清澈的眼眸盯著對方打量,眼底是單純的好奇,正牌攻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麵前的少年鼻子發紅,鳳眸帶著一層瑩然水光,天真又可愛的樣子,柔軟的黑發卻又給主人平添了些乖巧的感覺。看清白蘇麵容的那一霎,龍逸景瞳孔微縮,心底微微觸動,是他,那晚自己從昏迷中醒來看到的就是他

“你沒事吧?”低沉的聲音帶著點磁性,十分悅耳。

白蘇有些不爽的撇撇嘴,心底暗暗嫉妒這個男人的身高,“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