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涼,白蘇步履匆忙地往宿舍裏趕,今天晚上一連上了三個小時的專業必修課,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又被講師給叫住,說是他上一篇論文出了問題,白蘇隻好苦逼臉挨訓。
因為門禁的原因,此時校園裏已經沒什麼人了,空空蕩蕩的,倒是顯出有別於白天的冷清,眾所周知,天(朝)的每所學校都和神神鬼鬼之間有那麼些不得不說的故事,X大自然也不例外。
想到此處,白蘇心中微微發寒,加快腳步,快速鑽入某條回男生宿舍樓的小路。
突然,前方不遠處出現一道黑色身影,卻又在白蘇眨眼見消失不見,當即嚇得他麵如土色,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照明,手機發出微弱的亮光,白蘇抬頭,意外地對上一張俊美精致的臉。
“啊——”白蘇一個哆嗦,手機脫手而落,沒入草叢中,他深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惡聲惡氣道:“夏傾!”
一身黑衣的夏傾麵目表情地站在距他三步遠處,纖長的細眉微微一皺,卻又很快舒展開,揚起一個白蘇無比熟悉的溫雅笑容,先發製人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害我好一陣擔心。”
胸中的火氣被無聲無息地澆滅,聽他如此說,白蘇微覺歉疚,抱怨了幾句老師找自己麻煩的話就要拉著他離開。
然而夏傾卻像是先一步料到他會如此一樣,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用與平時一般無二的溫柔語氣哄勸道:“太晚了,你先回去洗漱,我留下找手機,明早給你送去。”
掉落在草叢裏的手機早就黑屏,小樹林裏又種植了不少觀賞花草,這個季節正是花繁葉茂的時候,黑燈瞎火的倒是不太好找。
大概是已經習慣了夏傾的照顧,白蘇聞聽此言囑咐他小心,找不到也沒關係,然後順從地離開了。
擦身而過時白蘇微不可察的皺了皺鼻子,心裏犯嘀咕,夏傾今天是不是去打球了呀,這身上什麼味兒啊?
默默注視著白蘇遠去,森冷的月色下,夏傾隱在枝葉間的臉緩緩浮現出甜美的微笑,白玉般的雙手抬起,指尖仍沾有粘稠的血跡,襯得那青蔥似的十指越發白皙細膩。
翌日早上,白蘇照舊和晨跑完的夏傾一起去食堂用餐,遠遠便聽到不少同學神色慌張驚恐地議論著什麼。
一邊走,一邊留心眾人的談話內容,白蘇隱隱覺出似乎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到底怎麼了?”他問身邊的夏傾。
夏傾也是一臉莫名,搖頭稱不知。
“嗨,這你都不知道?!”隔壁桌一理著寸頭的男生驚訝回頭,“說是咱們院的一女生昨晚出事了。”
對方隱約有些臉熟,白蘇估摸著大概以前在哪裏見過,因此也沒見外,“出了什麼事?”
那男生大概是覺得找到了聽眾,也不隱瞞,神色帶著點惋惜,還有些憤慨和激動,滔滔不絕道:“今早有清潔工在西門外的垃圾堆裏發現了一個昏迷中的女生,衣服完好,貴重東西也都還在,倒是沒被劫財劫色,隻可惜了一張臉,被人劃了整整五刀,糊滿了鮮血,麵目全非!唉,也不知那女生得罪了什麼人,竟然被活生生毀了容,就算以後再整,估計也很難複原了……”
那男生猶在長籲短歎,白蘇也不覺為那個可憐的女生默默掬一把同情的淚水,毀容對一個花季少女來說絕對可以說是致命打擊了,他擔憂道:“也不知那女生是誰,以後可怎麼辦呢?”
男生白他一眼:“不跟你說是咱院的女生嘛,據說是叫什麼媛媛的,哦,對了,是叫張媛媛,前幾天還見到你們在一起呢,不過她也是太不小心了,西門那邊偏僻的很,連個路燈都沒有,一個女生大晚上的跑哪裏去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