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狩獵(六)(1 / 2)

帶著秦川走向別墅二樓,白蘇越想越覺得不對,白七爺戒心極強,對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一種恐怖的占有欲,別墅的二樓是七爺和白蘇日常作息的地方,因此甚少有人被允許上去,即使是七爺的心腹手下,也隻在例行彙報工作時有資格進二樓的書房,可現在在七爺有事外出的情況下,陸殺又為什麼冒著被七爺猜忌的危險來到這裏?

心中隱隱感到不安,白蘇裝作無意識地歪頭看了一眼左手邊緊閉的房門,書房的門采用的是最先進的指紋防盜係統,除了白七爺和白蘇外,沒有人能進得去。

但,這也不是完全絕對的,比如用蠻力將係統破壞掉……

防盜門的係統是直接與監控室相通的,若是有人蓄意破壞的話,不會到現在都沒人發現,除非……

想到這裏白蘇心中陡然一驚,難道這個安保室裏的人都已經被控製了?這是不是說明陸殺已經忍不住出手了?那七爺會不會有危險?

眼看白蘇的臉色越來越白,秦川也漸漸意識到不對,緊張地抓著他的手臂:“蘇蘇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白蘇咬著唇瓣一言不發,轉身朝樓下跑去,秦川一愣,緊隨其後。

一把抓過正在清理車子的司機,白蘇帶著哭腔開口:“爸爸,我要去找爸爸。”

司機很為難,今天是道上一年一度的聚會日,按照慣例大小幫派的龍頭老大都要齊聚一堂,順便商討生意和地盤問題,意義非凡,是以七爺那麼淡漠的性子也不得不去參加。那麼危險的場合,當然沒人敢帶白蘇過去,司機知道這小少爺得罪不起,因此輕言細語地解釋:“少爺,外邊危險,七爺馬上就要回來了,你在家裏等他好不好?”

白蘇搖頭,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情況就算說發現陸殺有異心,別人恐怕也不會相信,反而會打草驚蛇,何況白蘇雖然看過原書,但作為一本小說而言,顯然不可能細致到將陸殺在別墅裏埋得“釘子”一個個詳細列明,他也不知道現在究竟誰可以信任,因此並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暴露智商,隻好裝出一副小孩子鬧脾氣的模樣,癟著嘴哇哇大哭,嚷著要見七爺。他心裏著急的很,若是再晚,恐怕整個別墅都要被陸殺控製住,自己就出不去了。

別墅裏的傭人最怕見到白蘇哭,因為不出意外的話,隻要這位少爺一哭,等待他們的就是各種責罰,七爺雖然見天的修身養性,該狠時卻也是絲毫不手軟。

司機被他嚇得不行,正苦惱間就見到秦川走了過來,拉著白蘇問道:“蘇蘇哭什麼?”

白蘇太過入戲,一時有些收不住情緒,哽咽道:“我要去見爸爸,他不讓。”

司機慌忙解釋:“不是屬下不讓您去,隻是萬一出了什麼事,到時候可怎麼辦?”

秦川心中一動,皺眉想了一瞬,七爺外出的事他也有所耳聞,既然是道上的聚會,血狼的人自然也會到場,這倒是讓他生出了一絲期待,那個躲起來的縮頭烏龜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呢?

想到這裏,秦川溫和一笑,打圓場道:“少爺出去的話,林晨他們幾個自然是要跟著的,張叔不用太過擔心。”

聽到秦川這句話,白蘇才暗罵自己一句關心則亂,林晨是他的保鏢,平日裏和手下的幾個兄弟一起負責白蘇的安全問題,幾人都是一次次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身上戾氣太重,白蘇沒穿來時,原主害怕他們身上的氣勢,每次見到林晨幾人都會被嚇哭,加之白蘇很少外出,待在別墅裏時又有傭人伺候著,因此七爺就讓他們隱身在暗處,沒事不要出現,也是因此,白蘇剛剛才沒有想起這幾個人。

被稱呼為張叔的司機想了一下,覺得確實是這樣,也就不再堅持。

白蘇撫摸著左手上的腕表,回想著七爺為他戴上時教給他的使用方法,手指在表盤上不起眼的某處凸起按了一下。

果然,不出一分鍾,幾個穿著相同、黑衣黑褲的男人就從別墅的不同角落跑了過來,看到白蘇安然無恙時才鬆了一口氣,為首一個身形高大健碩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上前一步,聲音低沉地問:“少爺有什麼吩咐?”

白蘇癟癟嘴,小聲道:“我要爸爸。”

林晨早就知道自己的保護對象是個弱智,在聽了秦川的解釋後也沒表示驚訝,看白蘇堅持,立刻讓兄弟開車,幾個人護著白蘇去了榆柳街,秦川也跟了去。

酒吧雅間裏,年輕俊秀的男人微垂著頭,纖長的細眉微皺,似乎正為了某件事情煩惱一樣,臉上沒有一點笑意,手裏捏著的酒杯幾次差點灑出酒水,而他毫不自知,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在他對麵坐著的是一個眉目英挺的男子,開口時聲音低沉,隱隱透著調侃:“喂,我說,這麼多年沒見了,你就這麼對待老同學?”

帶著眼鏡的俊秀男人白了他一眼,不語。

司徒昱哈哈一笑,不以為意:“瞧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失戀了呢,隻不過丟了工作而已,犯得著這幅德行?再說了,就憑你那一手醫術還愁找不到好工作?”